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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變主意?”

因幾人正待出門,殿中隻餘一隻燭台照明,燈光微弱。來人見狀,從懷中拿出隻小燭,取出火折子燃著,停頓了一下,頷首道:“是,皇上想把李提刑接到身邊,可能是戰事向好的原因吧,屬下也不知,李提刑,請。”

他說著笑笑,做了個相請的姿勢。

“走吧,懷素,如此也好,省得你小命在,卻牽腸掛肚的。”小周說著,冷不丁歎了句,“昔我往矣,楊柳依依。”

明炎初點點頭,也欣慰地看著素珍,來人和他見過禮,道:“朱雀大人好文采,好興致。”

“你知道下一句是什麼嗎?”小周狡黠地笑。

“屬下書讀得不多,這好像是出自詩經……說的是征人一去經年,出門時和歸來時的景象已是不同,來時柳絮隨風起舞,回時已是雨雪風霜。今我來思,雨雪霏霏,下麵好像是這麼一句,不知對不對?”來人也低低歎了口氣。

雖然不過少頃光景,一場大戰卻席卷天下,突如其來,二人都不由得有所感慨,此時,正走到殿口,小周突然拔劍往來人胸口狠狠刺去,明素二人一驚,來人也是震了震,但他身手腳尖一點,身子靈活得像泥鰍,提氣往後一縱,那劍尖便從他身前打滑而過,而小周仿佛受到了什麼震蕩似的,劍身忽而一歪,一口血便吐了出來。

明炎初驚惑,“朱雀,你為何要殺他?”

素珍卻素知小周,警惕地往後一退,與此同時,小周也提劍擋到她麵前,冷冷看著來人,“下一句應是子兮子兮,如此良人何。”

“主上臨走那晚,要我誓死保護懷素。他說,懷素在他身邊不安全,但留在宮中也隻比軍中稍好,不一定便能平安無恙,他怕途中會出什麼差池,這便是我們約好的暗語。誰說詩詞一定要對仗!想不到,相識多年,你竟然也別有用心,說,你到底是什麼人?”

明炎初震愕非常,因為這是跟了他幾近十年的心腹。

瘦高侍!

也是在這半年間,他認為他通過了考核,才開始讓他在連玉身邊做事!

相較對方的驚震,瘦高侍顯得平靜許多,他淡淡開口:“我本想靜靜把人帶走,何必要撕破臉麵?”

小周冷笑一聲,“你休想!”

然而,她一挽劍花,目中迅頃透出痛苦,彎下腰去,素珍心驚,“朱雀,你怎麼了?”

“你到底對她做了什麼?”她怒視看著幾步之遙的男子。

瘦高侍把她看住,那是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目光。

“你也看到了,我什麼都沒做。”他見明炎初臉色沉下,拿起小周的劍,想向他殺來,笑了笑,道:“明總管,你雖身無武功,但這拚力運勁與朱雀強力運功是一樣,都會傷到髒腑經脈,重則斃命。”

“其實,你們可以多等一會,不消多久,你們便會渾身癱軟,我不願傷人,這是最好的結果,可惜朱雀使太警覺……不過,也是無用。如今,我隻能說,若你們阻撓,我必殺之。”

眼見明周二人隨即麵帶痛苦跌到地上,狠狠盯著他,他低歎了聲,聲音中帶著自嘲的笑意。

就在這時,“啪”的一聲,有什麼擊到他手上,他手中蠟燭應聲而落,連同白燭躺在地上的是一枚銀錠子!

素珍的手還揚在半空。

她看著他淡淡道:“是這東西吧,這玩意燭芯有毒,閣下好陰損的手段。”

“李提刑,你總是如此機靈。可惜,晚了。”他微笑,向她走來,“請跟在下走。”

小周把劍又從明炎初手上奪回,“你以為你能輕易離開嗎?我高聲一呼,這殿外禁軍侍衛便——”

“何必扯謊?我進來之時殿外隻餘一名通傳內監,禁軍都被撤到一定距離之外了吧,如今就連那內侍都教我吩咐走遠了,你還能喊到什麼人?你們這是要秘密出門?哪怕是連玉的衛兵,也不想讓他們看到,怕走漏風聲,對不對?”瘦高侍嗤的一聲笑。

小周臉色一變,隨即道:“閣下是權非同的人吧?就連這賊.賤的笑都跟他如出一轍。我明白了,此前在桑湛族中,就是你把懷素帶走!若非你當時以重傷掩飾,我們早就懷疑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