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司嵐風明顯愣住,神色異常的驚愕。
李兆廷笑,“戰事也才剛結束不久,看吧,明天消息便會流進上京,連玉必定是要安撫民心的,讓老百姓知道仗已然打完。”
“可是,我真沒想到權非同會敗。”司嵐風搖頭,眸中還帶著餘震。
“也有些出乎我的意料,你那主子連玉露在麵上的東西太少,是名勁敵,也罷,我們與皇族之間的恩怨正好一並清算,這一仗和他們打,倒未嚐不是天意!”
“可這便麻煩了,公子,我們如今該怎麼鋪排?”司嵐風眉頭緊皺,不無憂慮。
李兆廷眉目間倒是非常鎮定,“嵐風,聽著,我們當初的計劃是針對其中一方打勝而行事的,當時,我們押的是權非同,如今結果雖有不同,但到底還是一個勝者,這就決定了我們總體的計劃不變。隻要穩住,我們一定能取得最後的勝利。”
看著對方眸中堅定的流光,司嵐風隻覺信心大增,頷首相應。這時,李兆廷問道:“和魏老師見過麵了嗎?”
他頷首,“已見過,這些日子皇城進出盤查嚴密,魏老師好不容易進去,不敢輕易出宮。幸好魏老師宮中有人脈,負責出宮采辦物品的宮監倒仍是出入無阻,每一兩天能出來一趟,到此處把消息帶給我。按原定計劃,我與你接應,有任何消息,也可通過內監傳進去。如今,隻等公子一聲令下。”
“很好。”李兆廷稱讚,他眼角餘光一掠,隨即走過去把書案上的地圖拿過來,司嵐風知道今晚部署是所有關鍵所在,他是互通有無的人,是以打疊起十二分精神,一雙眼睛緊緊盯著圖紙。
李兆廷拿過桌上狼毫,指向地圖上一處所在,“你和魏老師暗中回京,悄悄帶回的兵馬,途中並未被連玉的探子探到罷?”
“公子放心,依照公子此前吩咐,魏老師十分小心,境外敵軍隻是象征性般過來騷擾幾次,魏老師迎戰過後,便屯兵校場,每日練習,故意讓探子看,待到數日後方才與我把十五萬士兵悄悄撤走,大公子無涯讓餘人仍在校場操練,又把早空了營包裝扮成有人模樣。這探子需時回稟,第一次既看不到異樣,隨後回來,必定放輕戒心,不可能一個個營包勘察,以免暴露了身份。”
“好,軍隊回京後,可是仍駐紮在此前魏軍京畿所在駐地【信水】?”
“不錯,最危險的地方最安全,還是原地。魏老師如今身在皇城,軍隊暫由由嵐風和兩名副將所掌。”
李兆廷又道了聲“好”,方道:“如今,連玉二十五萬大軍在陵園以北,雙方注定距離皇城路程相差不遠。我們必定要搶得先機,在權非同投降之前進行攻城,剩餘的晁兵一降,連玉便回班師回朝。”
“二十五萬軍隊?”司嵐風又是一驚。李兆廷把柳守平的事給他說了一遍。
“公子,那我們如今要如何應對?”他蹙眉問道。
“與此前計劃對付權非同的軍隊的辦法一樣,隻是當時原定由我來想法通知權非同邊關魏軍有變,如今,改為你!當初連玉把你派到魏老師身邊當兵部侍郎,就是要你盯緊他,今日你正好大派用場,你通知連玉,魏軍異動,十多萬軍馬正向魏國方向而去,不知意欲何為,我敢肯定,連玉本便忌憚著魏老師,權非同一降,他必定會把柳守平派回邊關,如此一來,連玉必定馬上把人調走。”
“不錯!他大軍一走,這上京便容易攻陷了。”
“嗯,他必定會派出十五萬以上軍力攔截我們邊關魏軍,如此一來,他手上隻剩十萬軍馬,這十萬兵士又是經過連番惡戰的,不如我十五萬大軍養精畜銳,你屆時便可立刻組織攻城,與魏老師裏應外合,以迅雷之勢把皇宮先攻陷了,而後讓所有兵馬進駐上京,一挫連玉氣焰,屆時連玉率兵進京,你二人便以上京為據點,與他正麵對決。”
“好!”司嵐風聽他說罷,立覺豪氣萬丈,高聲應道,仿佛從他身上的血甲看到來日激戰的情景。
“公子,屆時就等你一聲令下,打響首戰。”他道。
李兆廷一笑搖頭,“不,我立即便動身離開上京,我們的假消息拖不了柳守平多久,我要在柳守平趕去截擊我們的假軍隊之時,把還在季城由魏無涯掌管的十萬軍隊帶出來,從後襲擊柳守平,否則,柳守平一旦發現上當,不必連玉通知,必知上京出事,立刻返程。這任務不能交與魏大公子,魏無涯書讀得不錯,但生性仁厚,絕非打仗的把手,碰上柳守平必敗無疑。我不能讓他有趕回來再次支援連玉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