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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珍回到偏殿的時候——這裏暫時被辟作她的宮殿,郭司珍還沒走,約是有些擔心,素珍一笑搖頭,郭司珍這才離去,素珍想到什麼,把她叫住,見小陸子換班也沒立刻有回去休息,將他也叫進去,給二人倒了茶。二人知她不拘小節,但還是吃驚,連稱“使不得”。

素珍又讓他們坐下,這才說道:“郭姑姑,我看我不如找天向皇上開個口,讓你仍舊專注司珍房的事情,就不必來我這邊走動了。”

郭司珍驚,“娘娘,可是奴婢哪裏做得不好?”

素珍搖頭,“自然不是。而是,你或多或少知道或看出一些,我和皇後關係不好,你跟在我手下會很麻煩,小陸子也一樣。小陸子方麵,我看看也問調一……”

她尚未說完,小陸子已急得擺手,“主子,你千萬別要那麼說,是奴才待你不夠好,上次的事,奴才有愧於你才是。”

“郭姑姑回去司珍房,奴才還是留下。”

素珍見他態度堅決,一時不好拒絕,郭司珍此時低頭回道:“謝娘娘美意,可若是如此,奴婢是太對不住娘娘了。奴婢和小陸子一樣,還是留在這邊打點。”

素珍見狀,歎了口氣,但也沒再次拒絕二人好意。郭陸二人這才離去,然而,走到門口,郭司珍卻遲疑了一下,又返過身來。

素珍見她似有甚要緊事,讓小陸子先行,把她留了下來。

郭司珍頓了頓,把門關嚴,方才走回屋中。

“姑姑這是……”素珍不免疑惑。

郭司珍眸中又透出絲猶色,顯得頗有些複雜,半晌,她附嘴到素珍耳畔,“娘娘,你務必當心皇後,她……已知你非少女之身。這是……奴婢當日親自所檢。奴婢對不起你。”

她本來並不想說,甚至素珍說起調動的時候,她也鬆過一口氣,但如今陰差陽錯,她跟了素珍,阿蘿改而選了蕭司膳,而這位淑妃處境看去頗為困難,竟還能為她設想,她在宮中多年,也不是個軟心腸的人,但此刻被誠心對待,還是不免有些感動,遂把心頭秘密告訴了她。

素珍聞言,心中砰砰亂跳,李兆廷不喜歡她,也許不會追究什麼,但阿蘿若拿這個當把柄,想出什麼法子告到太後邊上,她也一身麻煩,妃子不潔,可是三尺白綾之罪!

郭司珍看她臉色煞白,知她想到什麼,壓低聲音道:“娘娘,奴婢是一定會守口如瓶的,就是怕皇後那邊以上宮砂什麼為由……或是皇上臨……幸,那便……奴婢告訴你這些,希望你提前有個準備。”

郭司珍離開的時候,還緊蹙著眉,顯得心神不安,她倒沒有責怪,這位女官她從前為阿蘿做的,也是人在深宮,身不由己。她如今能警示已然不賴。隻是,即使讓她提防,這事要來,也根本無處可防!她該怎麼辦才好?!這宮還沒出,又來一樁麻煩事,麻痹顧惜蘿這磨人的小妖精!

中宮寢殿。

梅兒欣喜過後,想到什麼,又是不解,“主子,我們既知她已破.身,為何不直接報皇上或皇太後?如此,也倒免了皇上和她……”

阿蘿微微笑出聲來,“這自然可行。隻是,你說如此比得上皇上親自‘得知’來得驚撼麼?若他沒翻這牌子,我們再想他法不遲!”

翌日,如阿蘿所料,李兆廷在給了她作最大的尊重和愛寵後,果是雨露均沾,到了別的宮中。

先去的是魏無淚宿處。

這在阿蘿意料中,也有些意外,畢竟,李兆廷同妙音情意更深,但妙相到底是魏國人,他來作客也不會太久,已給予相等份位,這回到魏國也絕能交待過去,而魏成輝是他最倚重的臣子,如此一想,倒也不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