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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白哄的汝招愛開心,那些自我愚蠢論,也就瞬間忘光光,連找更多的借口都省了。
“你舉著燭台,手都不累的?”
“累。”
“那幹嘛還舉?”
“省的你看不見,戳了手指,或者得了近視,就是把眼睛看壞了,不過最重要的是,你若稍有憐憫,親愛的,轉個身唄。”
汝招愛轉過身來,任白把燭台放在桌上,坐在座上,大家都舒坦了。一個不必看不清楚,一個不必手累。
芙蓉、清波打水進門,“來了來了。”
任白道:“你們去很久了。”
“是,燒水費了點時間。”是,在門外偷聽了半天沒舍得去,打了水來,又在門外偷聽了半天沒舍得進來。
任白起身洗臉,手入了水中,笑道:“好燙,都把要手給凍壞了。”
芙蓉、清波:“……”兩人趕緊端了盆就走,“拿錯了,熱的在廚房裏,馬上就來
。”
汝招愛低著頭偷笑。
任白手背在身後走過來,抬抬眉,俯下身,在汝招愛耳邊道:“皇後,很好笑嗎?”
汝招愛看著她笑。
“切!”想用笑容封她的口,她中招了,笑得真好看。
很快,芙蓉、清波回來,整個人低著頭,說不出的窘迫,“皇上,皇後水來了。”
“放那,我自己來。”自己擦了臉,又來給汝招愛抹臉,“別動,我幫你擦,把眼睛睜大一點兒,我要摳出你的眼屎來。”
汝招愛:“……”眼屎是不是圓的啊,是不是一摳就會滾出來。任白擦的很用心,連耳朵裏都擦幹淨了,汝招愛看著她去清洗,問道:“你用你的洗臉水給我洗了臉?”
“對啊,有什麼問題嗎?”
汝招愛憋的夠嗆,“沒什麼,下次記得換一盆,本宮殘水不用!”
“哦哦。”怎麼用敬語了真是的,一下子沒反應過來,這就是女人的善變?
芙蓉、清波站在一邊偷偷的笑,似乎找回了一點兒自己的場子,手指抵住鼻孔,在那假裝揉癢癢,怕笑的時候出氣太大聲。
任白看著她們道:“你們沒事了?”
“有,回皇上,太後那邊的張公公到,說是太後有請。”
“不見。”
“他在外麵等著,而且太後發話了,請皇上務必過去。”
“朕早膳還沒吃,就說等朕吃過了再談,人生三急,第一是肚子餓。早膳呢?我要吃包子,豬肉大蔥餡的,吃饃的時候請配合我多放點兒羊肉,而不是給摻了水的羊湯,謝謝!”
芙蓉:“……好!”真會吃。這一頓消費,不知道要餓瘦多少宮女的腰。芙蓉見任白一直在看著她,心想:“她難道聽見我心裏的話了?不會吧!”拉了清波出去。
汝招愛道:“你不去真的好嗎?張公公是太後的人,你會惹太後生氣的。”
“我知道,不過母子哪有什麼隔夜仇,等她氣飽了也就好了,不要怕,有我呢!”
她料到太後也沒什麼要事,肯定是那群娘娘們去太後麵前告狀了。要理是非事,當然要吃飽喝足,有個好心情。
餓著肚子去理論,吃虧的隻有自己,就讓她們等著。曹劌論戰不是說了,一而再,再而衰,三而竭。現在那些人氣鼓鼓的要找自己的麻煩,怕是沒進門就要被埋怨個劈頭蓋臉,太後也不會有好臉色,等過了半天,氣消了些,就會好好冷靜的去想想把一件破事鬧大的後果。再等半天,肚子餓的要死,戰鬥力就會下降。到時候她以肚飽的狀態,迎戰肚饑的娘娘們,簡直是穩操勝券,還可以給她們一個教訓。
汝招愛不知何時湊到了任白的麵前,歪著腦袋左看右看。“在想什麼?”
“好吃的。”
“……馬上就來了,等等
。”
“好。”
早膳異常豐富,任白如願以償,也沒少勸汝招愛多吃點兒。
“胃是一個人的糧倉,要想打好仗,吃飽吃好是關鍵,皇後,來,咱們吃一塊羊肉。”
任白夾著往汝招愛嘴邊送,汝招愛疑惑的是,‘張大口咬住’這個動作符合皇後的規範嗎?
她兩隻眼睛瞪著麵前的羊肉,無法下口。一雙黑珠子擠在一塊兒,成兩隻鬥雞眼,臉上的表情也是便秘非常嚴重的樣子。
“你不吃羊肉?”
“我吃。”汝招愛鼓起生平最大的勇氣,張了一小口,然後看著羊肉被任白收了回去,咬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