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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歎息一回,任白道:“總算我們都還平安,這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其餘事慢慢想辦法就是。俗話說:三個臭皮匠,頂個諸葛亮。”
芙蓉、清波又轉惱為喜,笑道:“說的也是,我們也不是一味等著被人宰割的,等有了機會,再重新站起來。不過你到是瘦了許多。”
任白自嘲道:“這也許是中年瘦,眼看要過年了,又大一歲。”
兩人看她對時光無奈的樣子,不禁笑出來,有任白在,再重的雲都會變得輕柔,再無奈的日子,都會笑出聲來,她仿佛就有這種本事,隨時都能讓人開心。
“在莊子裏過的很辛苦嗎?”
“也不是,就剛開始的時候可能有點兒,眾人欺生,等熟悉了就好了,多虧了你們的銀子,有它在,就像護身符,任何時候都能化險為夷,我為莊子裏掙了不少,莊主也分了一點小紅利給我。”
“你在莊子裏也掙錢了?”
“發些國難財。今年的局勢不是很好,不過裏頭也充滿了機會,隻要好好抓住,還不至於太壞。”
這些,她們不懂,不過知道任白當真沒有被打垮,到也替她高興。
“蘇公公在那還好?”
“他被美少女追求,應該是一生之中難得的經驗,我看他還蠻享受的。”
兩人哈哈笑起來,“那姑娘就沒看出他是太監?”
“沒有,他粘了假胡子,像個有氣質的中年人。而且懂很多人不懂的事,說話斯文,很受歡迎。”所以每天苦逼的幹各種活,這種丟蘇公公形象的事,任白緘口不提。“就是愛甩頭發跟捏蘭花指,不過我到覺得別有趣味,還有他的公鴨嗓,對有些人來說,可能也有一種獨特的吸引力。”
敘了些舊事,任白打算去看看皇後。兩人不許,“算了,還是別去的好,看著難受
。要是被人發現了,反而會更麻煩。”
她們情緒低落,顯然是不大想提起這件事。而任白卻不可不問,“怎麼了嗎?”
“凝心宮的人盯的很緊,還有君心宮的人,好像是怕我們過去幫娘娘做事,一直攔住我們,皇後說,如果我們真想幫她的話,那就不要出現比較好。”
任白道:“知道了,那我們就不要去打擾她了,我們等她回來就好。”
任白有個主意,想給汝招愛驚喜,叫芙蓉、清波先別說出她來。
兩人答應,反正這裏的日子,安靜的就像住在墓地一樣。
到了晚飯時間,任白三人先吃了,留了剩餘的給汝招愛,在爐子裏溫著。
汝招愛回來時,天黑的一顆星星也沒有,似絕望的夜晚,看不見希望。
“我回來了。”她的聲音中充滿了疲憊,又勉強打起幾分精神,見芙蓉、清波的樣子,欲言又止,以為是想安慰她。“我沒事,不過是多洗幾件衣服,死不了人的。”
“嗯,奴婢也沒說什麼。”
芙蓉偶爾的可愛樂觀,到叫汝招愛生疑心,“你往常可不是這麼沒心沒肺。”
“是嗎?奴婢一直都是這麼沒心沒肺,好了,飯菜熱著,快來吃,奴婢跟清波都吃過了。”
“嗯。”她無暇多想,餓的厲害,所謂斯文,統統掃地。餓的厲害,也就不在乎吃相的問題。把飯菜往嘴裏塞著,“今日菜裏還加了肉。”
“是。”
“宮裏有什麼消息沒有?你不是每次等我回來都會說的嗎?今兒怎麼了,好像變得不會說話了。”
“誰說的,宮裏的事還不是那樣,皇上選了宮女,聽說這次大多是美女,後宮的娘娘們感到十分緊張,怕有新對手出現。”
汝招愛道:“那也不至於,她們的位份也不低,怕新人做什麼?”
“話可不能這麼說,她們自己凶殘,看了別人,也會覺得別人跟自己一樣。現在怕是想起皇後過去是何等大度。”
“她們也不會想到這個,如果想,可能也是我為什麼不早點去死,那樣也省了她們的心。我不想死,我會好好活著,像一棵雜草那樣,畢竟,我還沒有找到去死的理由。”
汝招愛吃完了晚飯,清波收拾了碗筷,又端了水讓她漱口,一麵道:“今日有人來找過皇後。”
“誰?我都落魄到這個地步了,還會有人來找嗎?”
“那皇後要見人家嗎?”
“見,反正也沒什麼事。他人呢?”
芙蓉指著櫃子道:“在那邊。”
汝招愛看了上鎖的櫃子,用眼神剜二人,嫌棄她們胡鬧,“要把人家悶死嗎?到底是誰。”
芙蓉不說,丟了鑰匙給她,“想要知道,就自己開去
。”
嗬,好大的小姐脾氣。汝招愛開了鎖,開了門,見裏麵站著個人,瞧著像任白,隻是一時不能接受。
四隻眼睛捉對兒的望著,“你是任白?”
“你說呢?”
“像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