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
“本來這事我是不該說的,說了好像我在你背後說人壞話。”
汝招愛便猜到她要說閑言碎語,這是自己最不喜歡的,不過這個人是自己的妹妹,自己總要有幾分寬容。“如果你想說,就說好了。”
“那我可說了,剛才吃飯的時候,皇上他……似乎不大規矩,看我的眼神不對,大姐,這事你可得預防著,我是有夫之婦,斷然不會做勾/引皇上的事……”
這話裏的意思再明白不過,甚至讓汝招愛發笑,她的妹妹腦子裏到底都裝了什麼。可是當著妹妹的麵,她盡量表現的平靜一點兒,“男人就這毛病,看見美女眼珠子就移不開了,妹妹有許多動容處,皇上見了稀奇,但她絕對不是那種對有夫之婦感興趣的人,你放心。”
汝招寶像是鬆了口氣,被皇上盯上絕對不是什麼好玩的事兒。她對現在的生活還是挺滿意的,除了一個挑剔的婆婆外,到皇宮跟那麼多女人爭一個男人,那種事,她不適合。
“既然大姐都這麼說了,那我就放心了。”
汝招愛把目光落到她的肚子上,那裏已經隆起了一個球,她沒有懷過孩子,對於跟孩子的一切都是好奇的,哪怕孩子的媽媽。“那是什麼感覺?我說懷孩子。”
“糟糕透了,整個人都不舒服,又是害喜了,又是生產了,痛的死去活來,孩子生下來還要喂奶,天天忙著換尿布,孩子常常三更半夜哭個不停……”她竟說些不好的話,要安慰汝招愛
。而汝招愛除了羨慕,還是羨慕。因為這些麻煩,是她想要而不得的。
她隻好順著汝招寶的好意道:“那你可辛苦了。”
“誰說不是。”汝招寶似乎想到了不能生男孩兒的下場,就算丈夫不同意,婆婆也是要想辦法給丈夫納妾了,這肚子決定了她往後的命運,想想,臉上的笑容也淺了,心裏像墜了千斤的石頭一樣。
有些苦是不便在別人麵前講的。
任白睡過午覺後,也參與進她們的胭脂隊伍,她是個好聽眾,一言不發,大多數時間把每個人臉上的表情收錄到心裏去,當然看的最多的還是汝招愛,因為她最好看,也是自己最愛的,看多少遍也不覺得厭倦。汝招愛被她的眼光,常常弄的心不在焉。她一會兒想孩子,一會兒想自己是何等幸福,一會兒又想有孩子的妹妹也有自己沒有的苦楚,林林總總,挨到回宮才算透了口氣。
在馬車上,汝招愛恢複了沒精打采,她靠在任白懷裏,一動不動,隻呆呆的睜著眼睛。任白問她,“怎麼不說話?說累了?”
“不是。”
“是不是因為沒有到別處逛逛,所以……”
“也不是。”她轉過腦袋來,就這麼抬著腦袋望著任白道:“你怎麼不是男人呢?”
“這事你得問我爸媽,問我沒用。怎麼突然問這個,是因為我是女人,你名譽受損,還是後悔跟我在一起了?”
任白掩飾著內心的受傷,這一刻,她也多起心來,怕汝招愛還是喜歡男人的,誰說不會呢。
“沒有,我隻是在想,那樣的話,我們就能生很多孩子了。”她聽見任白舒了長長的一口氣,才知道自己把她給嚇著了,為了安慰她,她回過身去吻了她。
任白加深了這個吻,來安撫自己內心的惴惴不安。她看著她道:“我怕你後悔,真的怕,我自己也跟著怕起來。雖然不能生很多孩子,不過宮裏的孩子多的是,我們可以常常看見,你實在想要,那領養一個好不好?”
這個主意,對於汝招愛就像魚對於貓的魅力。她重重點頭,“我要一個女兒,她稍微長得像你就行,一分像也行。”
“我到但願她長得像你,最好十分像,那樣你看見她的時候,就會覺得是自己親生的。”
汝招愛看著任白,除了感動,就是感動,不知道說什麼好。兩隻眼睛動情的望著任白,用手摸著她的額頭,她的眼睛,真好!她也但願那個孩子也像任白,十分像。
任白笑著說:“你再這樣用著一雙會懷孕的眼睛望著我,我會受不了。”
“如果真會那樣,我就一直看著你好了。”
“你幾時變得這樣會說話,叫我……嗯,想吻你。”
“那你就不該去想,得去做……”任白的嘴唇壓在她的唇上,叫她再也說不出更多的話……她們就這樣一路吻回去,忘記路程,忘記車外的嘈雜,隻剩下呼吸,沉重的呼吸,還有對空氣的貪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