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陵也未立刻回答。
在反複替魯氏把脈了數次後,他才神情凝重的盯著魯氏煞白的臉說:“她的情況比我昨日來時推測的情況要嚴重一些,恐熬不住三日。”
“熬不住三日……”溫氏踉蹌後退一步,臉色瞬間變得比床上的魯氏還要蒼白。
“外祖母,你先別慌了神兒,我想徐大夫口中的熬不住三日,指的是娘三日內會毒發,而非外祖母你所想的那樣。”
看著溫氏那反應,田思思都不用問,就已經猜到溫氏是想到了什麼。
果然!
溫氏立刻鬆了一口氣,“我還以為他指的是你娘要不行了……”
見她語帶哽咽,眼眶泛紅,田思思感同身受的深吸了一口氣。
別說是等了十多年,終於把娘盼回了家的外祖母了。
便是她……
一想到三日內可能會失去娘,也是有些慌張的。
調整好情緒,田思思在徐陵用銀針緩解了魯氏的頭暈後啟口問:“徐大夫,你目前真的沒有辦法診斷出我娘中的是怎樣的毒嗎?”
“嗯。”徐陵如實點頭,臉上隱有愧色,“我隻能用藥緩解一下她的難受。”
“那麼……”
遲疑了一下,田思思到底還是沒有把丸子那邊化驗出來的結果告訴徐陵,隻在徐陵以熬藥為由離開後衝溫氏說:“外祖母,昨晚我跟六郎討論了一下,我跟他都覺得此番我們出京,與魯可人而言定是始料未及的,她為了達成自己對娘下毒的目的,定會在三日內有所行動的。”
溫氏緊著眉沒言語。
以可人的脾性,她的確不會什麼也不做。
可她們這邊也不能幹等著啊!
萬一可君受不住……
眼見恐慌又爬上了溫氏麵容,田思思徑直坐到了床沿去,“娘,你可好些了?”
“好多了。”魯氏輕喘著答完後朝著溫氏伸出了手去,在溫氏微涼的手緊緊抓住她手指的一瞬低低說道:“娘,我除了暈眩並無其他不適,沒什麼大問題,且先看看可人會不會有所行動吧。”
“唉!”
溫氏沉沉一歎,抓著魯氏的手不自覺的收緊了幾分。
徐家的醫術她還是有所耳聞的。
另外那徐陵年前還去到邊關治愈了溫家軍中的瘟疫。
他的醫術一定不會有問題。
眼下他既然都診斷不出可君所中為何毒,換了旁人來定也是於事無補的。
也隻能等著了!
半個時辰後。
徐陵送來了湯藥給魯氏服用。
溫氏看著魯氏喝完了藥睡下方才離開。
而田思思則一直守在魯氏床前,在臨近晌午魯氏醒來時與她說道:“娘,我已經找人化驗出了結果,他們正在設法配出解毒劑。”
說完,她又顧自解釋道:“解毒劑便是解藥。”
“嗯,為娘知道。”魯氏無力的說罷,在田思思的攙扶下靠坐了起來,而後回憶起了回府那日的情況,“那日我們回相府時,可人不過也就觸碰了一下就對為娘下了毒,著實叫為娘有些意外。”
“意外?”
“為娘曾自詡對可人了若指掌,可為娘全然不知她精通下毒。”
“……”
挑眉尋思了片刻,田思思道:“畢竟娘你離家已有十餘載,她可能是在這期間學會的呢?”
對此,魯氏未置可否,隻在歇息了片刻後,問:“你說化驗出了結果,那為娘所中是何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