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這一切都隻是方晴雪一個人的心理活動。沒人知道她真正像對池玉萱說什麼,反正這些內容折磨了她一輩子,也折磨了最後知道真相的我的餘生。
“老頭子,寫到哪兒了?”晴雪看完了那部電影,端了一盤洗好的水果走了進來問道。
“寫到“白頭猿孔喃透天機”這一段了。”我停下敲鍵盤的手,回頭看著站在我身後觀看的晴雪。
“哦”方晴雪聽到我寫到此出了,急忙把果盤放在桌上湊到電腦前,扶了扶老花鏡認認真真地看了一陣兒便老淚縱橫的哭道:“我很後悔沒有告訴她,我真的很後悔,我真的很後悔。”
看到鬢發斑白的晴雪哭成了淚人,我心痛的握著她的手安慰道:“不怪你,這一切都是青竹子安排的,老婆子,萱兒也沒有怪你,誰都沒有怪你。”
“可我怪我自己,我怪我自己,老頭子,我怪我自己啊。”方晴雪仿佛是在自言自語,又仿佛是在自責,“我早該想到的。那時候你讓我們先去長安,我們因為趕路而不得已露宿野外的那天晚上,萱兒就告訴我們,青竹子說要她用傳國玉璽救你的事,但我沒有想到她會因為這件事兒而,而……”
想到萱兒的結局,方晴雪悲從中來,一句話哽咽了好多次才說完整,卻終不能坦蕩的說出萱兒的結局而連續抽泣起來。
“爺爺奶奶,我來了。”一個清脆的女聲從客廳傳到書房。
“老婆子快別哭了,寧兒回來了,咱們快去看看寧兒給我們帶了什麼好東西。”我輕拍著方晴雪的背說道。
“嗯。”方晴雪抽噎著回答,而後隨著我走出書房來到了客廳。
寧兒今天紮了條單馬尾,一身休閑裝,顯得萬分幹淨利索。這身打扮,到還真符合的她的性格。寧兒從小便不喜歡花花綠綠、麻煩無比的女裝,小時候總是穿男裝,長大了,沒辦法再穿男裝,隻好轉這些運動休閑的衣服。那股子利索勁兒還真有些沐玉的範兒。
“爺爺奶奶,我打聽到了那支春秋輪回筆的下落。”寧兒看到我們出來,趕忙跑來握著晴雪的手,卻看到晴雪雙眼通紅手,便道,“咦?奶奶怎麼眼睛那麼紅?好像剛哭過。奶奶,是不是爺爺又惹您生氣了?”
沒等晴雪回答,寧兒就劈頭蓋臉的對我說道:“爺爺,您看您年紀都一大把了,怎麼還這麼不知道疼老婆啊?我要是奶奶啊,當年說什麼也不嫁給你。”
“嘿,你說得到輕鬆?”我急道,“要不是我和你奶奶結了婚,哪有你爸爸?沒有你爸爸,哪有你?”
“那可不一定!”寧兒笑道,“隻要有奶奶在,就可能有爸爸,有了爸爸和媽媽何愁沒有我!嘻嘻……”
“我說你這小女孩兒怎麼說話沒大沒小的。看我不讓你爸爸打你一頓!”
“爺爺不會的,爺爺舍不得讓爸爸打寧兒的。”寧兒搖著我的胳膊撒嬌道。
“誰說不會啊?對你這沒大沒小的孩子,我可是真舍得!”
寧兒聽到這裏小嘴一噘,撒開我的胳膊轉身拉著晴雪的手說道:“爺爺要是敢這麼做,我就讓奶奶治治你!哼!”
晴雪聽到這裏噗嗤一聲笑道:“我哪裏治得了他喲!”
“哈,奶奶笑了!奶奶笑啦!”寧兒興奮叫道。
這時反映過來的晴雪上去在寧兒的腦門上輕點了一下道:“好啊,原來你們爺孫倆合夥欺負我啊!”
寧兒一看到晴雪滿臉淚痕,就知道她剛剛不是看了《輪回夢》那部電影,就是看了我寫的東西,故而臨時想了一個方法要將她逗樂,我隻好陪她一起演了這處沒大沒小,沒老沒少的戲。
“對了寧兒,你剛剛說那支春秋輪回筆的下落打聽到了。它在哪兒?”氣氛輕鬆了之後,我向寧兒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