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被元神控製，會怎麼樣？”燼楠問。
月影搖了搖頭，“有些事在發生之前，無以猜測。”
“所以我才需要一層層解除元神的禁錮？”燼楠猜測著問道，“可既然是這樣，我曾經是如何修煉出這七層禁錮的？”
月影沒有回答，隻說道：“你的元神雖然擁有強大的力量，但它也同樣始於混沌與蒙昧。你的心智也將會影響元神，所以，你試圖成為什麼樣的人，你的元神也將在你的影響中成為什麼樣的元神。這世間的善與惡，每一念之間都在經曆著考驗。沒有無惡之念，也沒有無善之念。隻在於你意念中的善與惡每一刻的抉擇。”
“可是你還沒有回答我。”燼楠緊鎖著眉心，看著月影，“既然你知道這麼多，那你也應該知道，我曾經是如何修煉出這七層禁錮，還有我失去的那段記憶中，究竟發生過什麼？”
“你的疑問唯有你自己才能去尋找真正的答案。”月影不無深沉地說，“但你要記住，在這世上，邪惡若以沉睡，真善無以蘇醒。”
“我不明白。”燼楠一臉疑惑。
“除惡之念，亦是由善而生的惡念。”月影說。
一旁的辛希雅聽著這話，不以為然地說道：“如果是這樣，那還有什麼是善念？”
月影隻平靜地問道：“在你看來，狼與羊，何為善何為惡？”
辛希雅不假思索的答道：“當然是狼。”
“那殺了狼去拯救羊便是行善嗎？”月影問。
“那還用問嗎？”白荊接過話來說道，“就像現在的機械帝國，難道我們要放任他們肆虐嗎？”
“當然不是。”月影接著問道，“隻是，如果將狼斬盡殺絕，那剩下的羊與草，何為善何為惡呢？難道我們又要再將羊斬盡殺絕卻拯救草嗎？”
白荊一時無言以對。
“善惡沒有絕對，如果我們不能放眼於整個世界，僅僅局限於一隅，局限於種族，那我們終將會迷失於狹隘的認知。就像曾經的修真者一樣。”月影說著，又看著燼楠說道，“你曾無數次的提及要重建這個世界，重建一個擁有尊嚴與自由的世界，可你是否真的想過，當你麵對一個氏族、一個種族，甚至這世上所有的生靈，你所說的尊嚴與自由將如何受益於每一個人，甚至每一個生靈？”
燼楠一時語塞，他從未想過月影所說的這些，他曾經所想的，隻是戰勝機械帝國，世人便會吸取前車之鑒，以包容與善意建立起一個全新的世界，可他卻從未想過，要如何重建一個那樣的世界。
“若無惡，善從何來、又往何去。善惡皆存於心、皆在一念，相生、相克、相融、相化，是為平衡。一味消此長彼，是為執念，持執念者不能靜觀、不能靜思，是為執迷，執迷者何以得真善？”月影意味深長地說道，“當我們以正義之名一心將我們所認定的邪惡斬盡殺絕，那這正義也將被冠以新的罪惡之名。真正的救世者，既不是以正義之名去殺戮，也不是以絕對的善念固步自封的愚昧與無知。他將會平衡善與惡的存在，也將擁有引惡為善的大能。”
“如果我被元神控製，會怎麼樣？”燼楠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