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垣抵達西城軍營,燼楠卻並未接見,隻令人將玄垣一行安頓於軍需倉庫旁的一處偏僻的營房。
這營房十分簡陋,木石修砌的屋舍,甚至不及城中的民居,推開兩扇木門,便是沿著牆壁儼然通鋪的木床,牆角的壁爐裏唯有冰冷的灰燼,牆角各處還殘留著雨水滲的痕跡,置身這屋裏,便唯有透骨的濕寒。
黃昏時分,月影奉燼楠之名與派送晚餐的士兵一同來到這裏。
玄垣看著那些粗糙的吃食,卻反而一笑,向月影問道:“看來晦明王用不了多久就會接見我。”
月影卻默不作聲。
玄垣於是又說道:“如果晦明王不想見我,我就不可能進這明璣城,更不可能在這軍營被安頓下來。而他也更不會派你來見我。”
月影依然沉默。
玄垣接著說道:“想來,晦明王是要讓我看到這軍中低落的士氣。”他這般說著,又轉而說道,“請你告訴晦明王,無論他有什麼條件,我都能答應。而我來此的目的,隻有一個,請晦明王前往荊杒城,共同禦敵。”
“我會將你的話帶到。”月影說著正欲轉身。
玄垣這時又說道:“你如今的身份,還是他的導師嗎?”
月影答道:“我的使命已經完成。”
玄垣說道:“可據我所知,他僅僅隻解除了五層元神禁錮,仍未擁有真正的元神之力。”
“那將由他來選擇。”月影說。
“你希望他將作何選擇?”玄垣問。
“我並不屬於這個世界。”月影說。
“那你的存在於你的意義又是什麼?”玄垣問。
“這個世界的存在於這世界的意義又是什麼?”月影反問道,“一如這世間任何一個生命不過是世界的一隅,而這世界於這宇宙中也不過一隅。”
“一個生命的死亡,是為了換取另一個生命誕生的一席之地,看似於這世界無所影響,但所有的生命遵循著這樣的規律,才令這世界得以平衡,得以延續,得以傳承。”玄垣說。
“你既然明白……”
“我所明白的,未必是你所明白的。”玄垣打斷了月影的話,說道,“我們所以被稱之為生命,是因為我們有靈魂。而一個文明的世界便是宇宙的靈魂一隅……”
月影打斷了玄垣的話,說道:“所以生命必然遵循著生與死的輪回,一如一念而生,一念而滅,一個世界的誕生與毀滅,於宇宙而言,不過是一念之間。”
“然而卻取決於這一念是否生於偶然,又滅於偶然。”玄垣說,“一如生命,是壽終而止,還是自絕而亡,這始終是不一樣的。我們的文明並非誕生於偶然,但這並不意味著,也將毀滅於創造者決定的必然。因為,我們已有自我的認知,不再是傀儡,我們渴望創造屬於我們的未來,渴望將我們的命運從操縱者的手中奪回來。”
月影於玄垣的語中一陣沉默。
“我知道你是誰。”玄垣接著說道,“不止如此,在你去到雨默的身邊之前,我就已預知你的出現,而憑借我的占術與雨默的玄術,早已了解你的身份。曾經,摩迦創造了元神,而你的生命便是衍生於此,隻是,你不同於元神,你不具備元神的力量,更無以發現元神的命輪,所以,你被摩迦賦予了所謂的靈魂,而這靈魂不過是一個使命。”
玄垣抵達西城軍營,燼楠卻並未接見,隻令人將玄垣一行安頓於軍需倉庫旁的一處偏僻的營房。
這營房十分簡陋,木石修砌的屋舍,甚至不及城中的民居,推開兩扇木門,便是沿著牆壁儼然通鋪的木床,牆角的壁爐裏唯有冰冷的灰燼,牆角各處還殘留著雨水滲的痕跡,置身這屋裏,便唯有透骨的濕寒。
黃昏時分,月影奉燼楠之名與派送晚餐的士兵一同來到這裏。
玄垣看著那些粗糙的吃食,卻反而一笑,向月影問道:“看來晦明王用不了多久就會接見我。”
月影卻默不作聲。
玄垣於是又說道:“如果晦明王不想見我,我就不可能進這明璣城,更不可能在這軍營被安頓下來。而他也更不會派你來見我。”
月影依然沉默。
玄垣接著說道:“想來,晦明王是要讓我看到這軍中低落的士氣。”他這般說著,又轉而說道,“請你告訴晦明王,無論他有什麼條件,我都能答應。而我來此的目的,隻有一個,請晦明王前往荊杒城,共同禦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