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門合上的一刻,燼楠問道:“現在你可以說了嗎?”
萊彌婭卻依然沉默。
燼楠問道:“你要說的事,是與我有關,還是與你有關?”
“既關於您,也關於我。”萊彌婭答道。
“這裏的人都可以相信。”燼楠說。
但萊彌婭依然堅持地微微一搖頭。
辛希雅無趣的一句,“我對你們的秘密不感興趣。”言語間,一麵走向殿門,一麵側過臉來說道,“我在殿外等。”
月影和伊睨這時也跟在辛希雅的身後走向殿門。
萊彌婭卻又說道:“伊睨大人,請您留下。”
“我?”伊睨不解地問道,“為什麼?”
萊彌婭沒有回答,隻在辛希雅和月影離開之後,方才向燼楠說道:“要令血隱者不再是這世間遊走的亡靈之身,得以安息,隻有一個辦法,令我得以淨化,失去我的禁術魂蝕之身。而這唯有元符火神才能做到。”
“既然是這樣,為什麼在荊杒城時你不現身?”燼楠問。
“我曾經所有的修為都已傾注於禁術魂蝕,一旦淨化,我將失去所有的修為,將如同一個初級的修真者。”萊彌婭說,“我曾經受製於沙克斯,犯下無數的罪孽,一旦我失去修為,我將無以自保,所以這個秘密絕不能讓更多的人知道。”
“我明白。”燼楠看了一眼身旁的伊睨。
萊彌婭站在伊睨的麵前,雙手結於胸前,說道:“我將浴火贖清我的罪孽。”
伊睨領會的雙手合十,驅使元符火神於相合的掌心之上化出一道火象符引,隨著她的意念,符引化作無數火焰的鎖鏈,這些鎖鏈一道道緊密的纏繞著萊彌婭的軀體,直至熊熊的烈火將她的身形隱沒其中。
萊彌婭的軀體頓時騰起黑色濃霧,這濃霧對抗著火神,而萊彌婭於燒灼的痛苦中極力的抑製,直至那黑色的濃霧漸漸地消失於烈火中。
一刻之後,隨著伊睨收回元符火神所化的符引,一道道火焰的鎖鏈漸漸的消隱,顯出萊彌婭的身形,暗紫色的肌膚變得如蒼月般潔白,垂落的金色長發微遮嬌軀,純美如月華的容顏之上,血色的雙瞳已如寶石般碧綠。垂落腰際的長發漸漸的斷落,於螢光中細織出束身的衣甲。
與此同時,殿外的血隱者紛紛化作黑色的塵埃,於風中燃起一片金色的光影,消散於黃昏的天際。
伊睨也不禁為她的美而驚訝,她看著她,儼然一副聖手之下的畫卷。
“你自由了。”燼楠站在萊彌婭的麵前,說道。
萊彌婭羞澀的俯首於燼楠的麵前,卻無言語。
這時燼楠又問道:“還有一件事,關於我,是什麼?”
“或許也不隻關於您。”萊彌婭抬起頭來,說道,“在您去往荊杒城時,我也曾派血隱者潛入荊杒城。他們發現玄垣曾經兩次去往鋼塔城。所以,我想,在玄垣和罹锘之間也許會有什麼秘密。”
“玄垣去鋼塔城也不奇怪。”伊睨結果話來說道,“畢竟戰爭方才結束,很多事都需商議。”
燼楠向伊睨問道:“你知道這件事嗎?”
伊睨搖了搖。
“迦葉和凝鋒也不曾提及。”燼楠思忖著說道。
“雨默也沒有對我說過。”伊睨說,“如果玄垣去見罹锘是有著自己的目的,那會是什麼?”
“現在還不好妄加斷言。”燼楠說,“但以我的猜測,這件事也許會與聖暉王朝的王位有關。而這也正是我此前所擔心,卻也因我退位而不便言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