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不再是晦明王。”燼楠提醒道,“未免不必要的猜疑,往後還是直呼我的名字為好。”
瓦瑟恪領會的一點,亦不多言。
燼楠這時又向身旁的伊睨說道:“你是明王,匣龍鎮有人失蹤,你前去調查順理成章。看來,隻有我們去一趟了。”
“事不宜遲。”伊睨說道,“我們這就出發。”
幾日後,燼楠與伊睨抵達匣龍鎮。眼前的匣龍鎮儼然一片廢墟,城鎮的外圍,一座座錯落的屋舍多已坍塌,曾經用來拚湊屋舍的木板、石塊,還有那些鏽蝕的鋼板雜亂的堆疊著,淩亂的一片。
伊睨在這片淩亂的廢墟上尋找著蛛絲馬跡,說道:“這裏好像經曆過一場龍卷風。”她一麵說著,一麵又翻弄著那些沙塵中斷裂的木板和碎裂的石塊,“這片廢墟時舊的,但許多斷裂的痕跡卻是新的,應該就在不久之前。”
“塔陵沙漠冬天的龍卷風並不常見。”燼楠望著前方,城鎮的中部,曾經熾羽軍團於此駐紮時修築的要塞依然保持著完整的形貌,“我們去鎮裏看看。”
匣龍鎮在熾羽軍團駐紮時,城鎮的中部曾經曆過重建,整個城鎮被分成了東城與西城,盡管外圍的城牆是相連的,但東城與西城之間卻也築起了一道圍牆,以城門相通。東城是平民的聚居地,與其他城鎮的格局並沒有多少不同。但西城卻是儼然一座軍事要塞。
燼楠與伊睨經由東城外圍的城牆進入鎮中,眼前屋舍雖然並未盡數坍塌,但方言之處也盡是一片破落的景象。
淩亂的街巷中,偶爾見著於屋舍出入的人,正收集著屋裏依然派得上用場的器物集中對方在街上,像是準備運往別處。
燼楠尋著一個過路的婦人,於是問道:“這裏發生了什麼?”
正忙於將堆放的器物分類的婦人抬起頭來,看著兩人,問道:“你們是……”
“我們隻是路過,”燼楠答道,“聽說這裏有人失蹤,不知是否真有其事?”
婦人再次大量著燼楠,說道,“您是晦明王。”她這言語間已艱難的屈起疼痛地雙膝,欲要跪於燼楠的麵前。
燼楠即刻托住她的手臂,說道:“我已不再是晦明王,不必拘泥於禮節。”他這般說著,又問道,“你可否告訴我,這裏究竟發生了什麼?”
婦人答道:“幾天前的夜裏,這裏忽然起了風沙,後來又刮起了龍卷風。第二天,這鎮上就有許多人消失了。”
“起風之前有什麼征兆嗎?”伊睨問。
“沒有征兆。”婦人說,“我們中間有的人在塔陵沙漠生活了多年,照他們說的,那晚的龍卷風起的不同尋常。”
燼楠又問道:“一共失蹤了多少人?”
“大約有一兩百人。”婦人說,“我們都是從別處遷來的,這鎮上的人本就不多,我們能夠在這裏謀生,全憑商隊的往來,維持這裏的市集、旅店得以經營。”
燼楠又問道:“聽說還有商隊也失蹤了?”
“我隻知道,從遭遇龍卷風的那晚到現在,沒有一個商隊在匣龍鎮出現過。”婦人說,“不如我帶你們去西城見執事長老。”她這般說著,又抬頭看了一眼天色,朝著街上的其他人大聲的招呼道,“天快黑了,我們該回西城去了。”她這般說著,卻是依舊立在原地,直至看見街尾有人趕著披毛犀拖來的拖車,這才向燼楠說道,“請跟我來。”
燼楠與伊睨跟隨婦人穿過東城與西城之間的城門,這裏的格局與東城全然不同,並沒有縱橫交錯的街道,僅僅是由操練場與兵營分隔出幾條寬闊的大道,連接著四麵的城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