迦葉敏感地問道:“是什麼?”
瓦瑟恪答道:“以我對於罹锘的了解,他將元核贈與曾經叛離他的雷翼軍團,不會毫無理由。”
伊睨緊接著說道:“我更好奇,玄垣殿下是如何說服罹锘贈與瓦瑟恪那批元核的。”
玄垣於此一陣沉默。
迦葉於他的耳邊小聲說道:“也許這件事,必然需要一個解釋。”
玄垣在追問之下,心知無以回避,他清楚,即便是他曾令陌枷靈信服的謊言,此刻在這大殿之上也必然引來無數的猜疑。
凝鋒更是不容他思索的時間,再次問道:“您在猶豫什麼?”
玄垣麵對凝鋒的質問,終是說道:“罹锘的鋼塔城要脫離今時的雛形,成為真正的神界,需要娑羅雙樹中蘊藏的智慧。這是在我化身明王之前所預知。所以我以此為條件,令罹锘的鋼塔城得以停留於荊杒城的上空與娑羅雙樹連接,得以獲取娑羅雙樹中蘊藏的智慧。”
伊睨即刻說道:“如果我沒有記錯,罹锘曾經說,鋼塔城停留於荊杒城的上空,是為了封印娑羅雙樹第二重密咒的咒印。如果您所言非虛,那罹锘當初所說顯然是一個謊言。”
玄垣辯解道:“在這世上,存在無數的謊言,但並非所有的謊言都是為了罪惡的目的。我們有理由於那些不存惡意的謊言心存包容。”
迦葉卻說道:“您說的也許沒錯。但這件事卻始終是你一人的決定,你隱瞞了所有的人,甚至其他的明王。”
“那時,我既已憑借占術……”
不等玄垣辯解,燼楠便站起身來,一麵走向大殿的中央,一麵說道:“您曾經自信於占術的預見,令整個西征聯軍損失慘重,令明璣城生靈塗炭,更甚至令聖暉王朝瀕臨滅亡的邊緣。這不是自信,而是自負,是偏執。聖暉王朝需要的是一個懂得虔誠的傾聽,冷靜的辨證,將王權還於世人的王。他是一切決策最終的決定者,卻並非獨裁者。”
眾人於燼楠此言中議論紛紛,又漸漸歸於平靜,卻始終沒有人於此辯駁。
玄垣麵對眾人信服的沉默,站起身來向燼楠說道:“在你看來,相比於我,你更適合重歸聖暉王朝的王位?可是不要忘了,你曾經與世人的約定。一個失信於人的王者,難道就是聖暉王朝需要的王者嗎?”
伊睨正要辯解,燼楠卻像她豎起掌心,向眾人說道:“玄垣所推行的新政令世人受益,於此有目共睹。但身為王者,所需要的不隻是治世之才,更是善用治世之才者,唯有如此,才會有更多的治世之才層出,我們的文明才將有更寬廣的前路。但若然王者偏執之下,卻終將閉塞視聽,這與曾經的罹锘,過去的機械帝國又有什麼分別?試問,這個世界需要的,僅僅是一個人的智慧,還是所有人的智慧。我今天站在這裏,並非是因為我覬覦重登聖暉王朝的王座,因為相比之下,在這裏有一個人更適合登上這王座。”他言語間將目光凝望於迦葉。
眾人亦隨之望向迦葉。
凝鋒與索羅長老等人與燼楠彼此對視了一眼,在燼楠默然的眼神中,凝鋒率先說道:“我讚成立迦葉為聖暉王朝的王。”緊接著,伊睨、索羅長老等人隨之響應。大殿之上,讚同之聲亦隨之紛紛而起。
陌枷靈於權衡之下,亦是於此認同,在她身後其他原本推舉玄垣為王的其他長老見勢,亦隨之所向。
最終,眾議表決之下,聖暉王朝的王位更名為皇位,而迦葉成為聖暉王朝第一任明誠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