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瓦瑟恪生命的消殞,隨著元核能量的釋放殆盡,夜色之下又歸於一片靜謐。
歐利亞展開殘破不堪的雙翼,環於胸前的雙臂的鋼甲依然青煙縷縷。歐利亞看著麵前蠍獅幾家僅存的殘片,不屑一聲:“愚蠢。”
這時,四個蠍獅騎士走向歐利亞的身後,於他轉身的一刻,側跪於他的麵前,“殿下,我們已依照罹锘王陛下的旨意,替換了雷翼軍團所有機體的魔魂元核。”
“所有機體嗎?”歐利亞問道。
其中一個蠍獅騎士俯首答道:“瓦瑟恪與貝利亞爾的機體始終隨行,我們沒有接近的機會。”
“我無心怪罪於你們,你們已經證明了對帝國的忠誠。”歐利亞看著四周形如傀儡的蠍獅騎士,“這些機甲被替換的魔魂元核已經阻斷蠍獅騎士自體與機甲的神經元連接。裝備了移除抑製模塊的魔魂元核,用不了多久,將以元核被設定的意識完全侵蝕蠍獅騎士的意識,他們將成為元核的意識載體,他們的軀體也將由元核與機甲融為一體,成為忠誠而無畏的戰士。”他這般說著,又看著空中的西蒙尼,“從現在起,雷翼軍團就是你的了。”
歐利亞麵前的四個蠍獅騎士即刻說道:“我們將誓死忠誠於您和西蒙尼大人。”
歐利亞滿意地說道:“你們現在是雷翼軍團各支隊的支隊長了。”說著,又指著其中一個蠍獅騎士命令道,“你率領第一支隊,即刻出發,追尋貝利亞爾的蹤跡。”
“我必將擊殺貝利亞爾。”蠍獅騎士說道。
“不,”歐利亞說道,“你們要做的隻是追蹤貝利亞爾,在他所途經之地,向沿路的城鎮發起攻擊。”
當第一支隊出發之時,歐利亞率領其餘的蠍獅騎士和西蒙尼回到空中翼神之城。
西蒙尼向歐利亞問道:“有一件事我始終不明白,既然分離魔魂元核中的元核自主意識抑製模塊,就能令蠍獅騎士成為戰鬥傀儡。為什麼曾經出征之前,在磨鈍城您不將這些元核裝備於雷翼軍團。也許那樣,也就不會有後來瓦瑟恪的叛變。”
歐利亞不以為然地說道:“你還記得曾經是因為什麼令生化機體的計劃一度停止嗎?”
“獓狠。”西蒙尼達到。
“魔魂元核的自主意識就形同沉睡的摩迦軀體的夢境,曾經我們覬覦植入夢境來操控生化機體,然而夢境卻是比醒時更複雜的意識世界。這就是獓狠機體在一段時間之後會失控暴走的原因。”歐利亞說道,“即便到了今天,也依然無法解決。所以,罹锘王才另辟蹊徑,在魔魂元核中植入自主意識的抑製模塊,而實際是一個能量的結界,將魔魂元核的自主意識與其能量隔絕,以此來為我們所用。”
西蒙尼猜測道“您的意思是,雷翼軍團的蠍獅騎士終將失去我們的控製,在魔魂元核自主意識的混亂中暴走?”
“沒錯,所以雷翼軍團隻能利用一時,用不了多久,蠍獅騎士就將失控。”歐利亞說道,“所以,我會在此之前,將他們分散派往各地,製造聖暉王朝的混亂。”
“如果是這樣,那些始終效忠於罹锘王的四個蠍獅騎士呢?”西蒙尼問。
“你太拘泥於小節了,西蒙尼。”歐利亞無動於衷的一笑。
西蒙尼一陣沉默,又轉而問道:“您放過貝利亞爾又是因為什麼?一旦他到達明璣城說出今晚發生的事,那聖暉王朝的各國必定會有所防備,甚至迅速集結。難免其他明王也會聚集。”
“恰恰相反。”歐利亞說道,“我們在錫爾城的一戰,周圍的城鎮必然有所察覺,加之蠍獅騎士失控之後必然在各地屠城掠地。我終究難脫懷疑,所以才需要製造瓦瑟恪與貝利亞爾的嫌疑,來為我們爭取時間。”
“所以您派出一個支隊的蠍獅騎士,對貝利亞爾途經的城鎮發起進攻,目的是混淆視聽?”西蒙尼猜測著問道。
“沒錯。”歐利亞說道,“震怒軍團雖然投靠了聖暉王朝,但畢竟是由純正血統的機甲師組成,以修真者以往對機甲師的偏見,那些元老院的長老未必就會輕信貝利亞爾的話。多一分嫌疑,也就多一分猜疑,便將令聖暉王朝多一分拖延。”
西蒙尼接過歐利亞的話來,說道:“所以,一旦貝利亞爾途經的城鎮遭遇蠍獅騎士的攻擊,就算他去到明璣城,他所說的話也未必能夠令人信服。”
“不止如此,聖暉王朝那些狹隘又愚蠢的長老甚至會懷疑,這是貝利亞爾與瓦瑟恪有意挑起我與聖暉王朝之間的矛盾,借此從聖暉王朝謀取他們的利益。”歐利亞說道。
“可是,如今聖暉王朝有五位足以抗衡罹锘王的五位明王,憑借瓦瑟恪和貝利亞爾要謀奪聖暉王朝的皇權,這個理由似乎太過牽強。”西蒙尼說道。
“這個質疑的理由雖然難以成立,但也無以阻擋聖暉王朝的那些長老必然擔心機甲師再次崛起之心。”歐利亞說道,“難道你就沒有想過,錫爾城何以要在四周建立與之相連的城鎮?瓦瑟恪從一開始就沒有滿足於擁有一城的領地,他所做的,正是為了令這錫爾城最終媲美一國的領地。他是在利用條約的疏漏。可現在,這卻令我們得以對此加以利用。”
“可既然是這樣,蠍獅騎士在這個時候進攻各城鎮就很難有合理的理由。”西蒙尼說道。
歐利亞不再多言,自信地說道:“正相反,這不僅能夠成為聖暉王朝那些長老質疑貝利亞爾的理由,更能掩蓋住我們今晚於錫爾城的進攻。我們現在所要做的,就是將翼神之城隱藏於瑩魄湖,等待罹锘王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