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出來了你拿去用?我這算不算是損公肥私?”他把她壓在身下,“你從中得了利,拿什麼報答我?”
手老實不客氣的到處遊走。
雖然才隔得幾日而已,可身體卻好像幹旱的土地遇到雨水般,忍不住的肆意吸允,見她好像條美人蛇般纏著自己,衛琅嘴角一挑,看來不止是自己急不可耐,他鬆開手:“算了,我隻是來看看你。”
駱寶櫻半吊在他身上,睜著迷茫的雙眼道:“看看?是現在又要走?”
“是。”他道。
她聽到這句恨不得捶他一拳,就要走的幹什麼還撩撥她,她坐起來,把淩亂的發絲夾到耳後,顰眉道:“你已經看完了,走罷!”就那麼一會兒還不如不來呢,真不知道他來作甚!
衛琅慢條斯理穿鞋。
她不想理他,可還是忍不住道:“天黑好趕路嗎?”
“沒什麼,我對這裏挺熟。”他站好了拉直衣袍。
月光下,銀線織就的白鶴好似要破雲而出。
她扭過頭:“既然你覺得行,那快些走罷,再晚更不好。”
“你不送我?”衛琅問。
“不送。”她氣鼓鼓的,冷不丁腰間一緊,整個人被他橫抱起來,耳邊是他戲虐的聲音,“傻丫頭,現在還不了解我,我是會看看就走的人?我沒有這樣的閑工夫!”
被他耍弄了,駱寶櫻大惱:“放我下來!”
衛琅哈哈大笑:“不放,我帶你出去。”
他徑直抱著她離開房間,外頭兩個丫環要跟上來,被他喝止:“今晚上就我與寶櫻兩個人,你們別來打攪。”
踏著夜色,他抱她沿小路往山林中走。
這條路駱寶櫻認識,越看越眼熟,她早已忘了剛才的生氣,驚喜道:“你要帶我看流螢?不過不是最多的一天呢!”
“原想等到那日,可我最近忙,隻能將就這天……今天也不算少。”他笑一笑,“足夠你看得了。”
她抬頭看著他的臉,溫柔滿溢,隻覺心口甜甜的,嗔道:“你是一早就想好了的?在家裏還跟我說,可能沒空過來呢,哼,就知道戲弄人。”她掐他胳膊,“我不要抱了,你背我去。”
衛琅放她下來。
她鞋子都沒穿,白色的羅襪踩在石頭上,像小小的玉蓮花。
他彎下身子,她用手圈住他脖子,往上一跳,他接住她的腿很順利的背了起來。
“背著比較舒服嗎?”他問。
“不是,這是懲罰,我可以看見你,你看不見我。”駱寶櫻笑。
他側頭,果然瞧不見她的臉。
兩人說說笑笑便到了那山穀。
沒有那日來得多,可也是數不清,像天空的星星被打碎,化作粉末般飄在空中,駱寶櫻從背上跳下來,張開手道:“要是我住在這裏就好了!”她沒了拘束,撒腿就跑進去。
“小心傷到腳。”衛琅在後麵道,“忘了給你帶鞋子來了。”
她笑聲好像銀鈴,絲毫不在乎:“能有什麼,地上都是草跟泥呢,最多把我襪子弄髒。”
站在寬闊的穀中,她仰著頭,好像一個毫無憂慮,天真的孩子。
他走過去,她伸手討要:“你那麼壞,肯定把那東西帶來了是不是?”
衛琅笑起來,拿出一個玉瓶,往她裙衫上一撒。
滿穀的流螢瞬間都飛向她。
她的身上好似落了一輪明月。
她張開手,原地轉圈,又從穀東奔向穀西,那些流螢陸續的跟隨著她,在她身後留下一條長長的,變動著的星河。
他站著看她,直到她玩得盡興,流螢離開。
花盡了力氣一樣,她坐倒在他懷裏,輕輕喘息的呢喃道:“可把我跑累了,那些小家夥是不是長了翅膀就欺負我呢,你瞧瞧,它們又在飛了,可我一點兒都走不動了。”
他笑,看著她撒嬌的甜美,忍不住低頭親吻她。
她本就像灘泥了,被他這好似濃酒一樣的溫柔包圍著,越發使不出力氣。
抬頭看著漆黑的夜空,身周閃閃爍爍的流螢,鼻尖嗅到後背隔著外袍青草泥土的清香,她時而清醒,時而迷糊,在這夜色裏放縱著,盛開著。清晨醒來,隻見仍躺在他懷裏。
他穿著月白色的裏衣,外袍蓋在她身上,感覺到她動了,他輕聲道:“睡得好嗎?”
看到草地中間一整塊塌陷的地方,她臉頰有些紅,撇嘴兒:“誰讓你不停的,早該抱我回去睡。”
明明她也喜歡,卻總是嘴硬,衛琅一笑把她抱起來:“咱們這就走。”
她靠在他胸口,見他那麼依順自己,輕輕的笑,摟住他脖子道:“我昨晚上做了一個夢。”
聲音聽著像沒清醒,倦倦的,衛琅垂眸,看見她白皙的臉,柔聲問:“是好夢嗎?”
“我也不清楚……我夢到太陽了,好多的流螢變成了一個好大的太陽,你是沒瞧見,不曉得多壯觀呢。”她要打嗬欠,把手伸在唇上掩蓋了下,“以後還是不要在外麵睡,一點沒睡好。”
衛琅道:“你會騎馬的,在外麵睡一覺就嬌成這樣?還是我抱著你睡得呢,不比棉被軟和?”他說著一頓,“你最近都犯困嗎?”
駱寶櫻搖搖頭:“沒有啊,就今天,不,昨天也有些。”
衛琅一聽,連忙加快了腳步往莊上直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