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音咬唇說著,即便喬汝寧告訴她,樹林中的那個白衫女子並不是鬼怪,可涉足其中的森森冷氣,到現在都還像是從腳心竄起來一樣。
“好了,今天的事情不要再提,如果你想活命,就要學會緘口不言,去睡吧。”
喬汝寧說著,已小心翼翼地走到了櫃子旁,她將自己和習音身上的殘破衣服脫下來,折入衣櫃裏,如果按照葉子朝的安排,明天他會讓人來收,直覺告訴喬汝寧,葉子朝不是存心戲弄自己的人。
可是她除了保持該有的憤怒和懷疑,還能怎麼辦呢。
自己在這皇宮之中,不過是步步為營,步步驚心罷了。
天亮的可真是慢啊,像極了從前等候慕容禎的夜晚,隻是那個時候的自己,無論怎麼等,都可以等來好消息,如今呢,每一次輪回的白天,對於自己來說,就是等待死刑的宣判。
長春堂中,葉子陽秉燭而坐,他的對麵坐著一個麵目清秀的小丫頭,隻是這個小丫頭片子身穿一家曳地的白色長裙,頭發散亂地披在肩上,若是此時吹了燭火,她儼然就像一頭行蹤飄忽的女鬼。
“你也不怕玩脫了嗎,喬汝寧還好,若是你將那個丫鬟嚇傻了,我看你怎麼收尾。”
葉子陽蓋上了書頁,無可奈何地說。
雖然臉上能做出千萬種的表情,但是此時此刻,葉子陽的腦海裏,全是喬汝寧孑然而立的孤獨身影。
“哥,我今天幫了你大忙了,你怎麼不謝謝我,反而數落我的不是呢。”
十三公主,是宮婢李金蘭的女兒,當年葉雍在征戰的途中,與悉心照料的宮女發生關係,從而誕下此女。葉雍倒是沒什麼,隻要是自己的孩子,都是愛著的,隻是沈康佳皇後忒看不慣賤婢所生的葉子儀,愣是將她養成了無人疼惜的存在。
“我千算萬算,也算不到你會將那小姑娘私自帶回西廂房裏啊。”
葉子陽遙遙地看著自己的這個妹妹,她那一雙霧沉沉的大眼睛裏,褪去了故意恐嚇人的眸光,倒是恢複了純粹的狀態。
“若是讓你身邊那些不利落的人接手,到時候再被人截了胡,豈不是更糟?”
“你說你,父皇讓你和阿哥們在一處讀書,就是為了讓你浸染詩書氣,你動不動就說些不正經的話,當心讓東宮的那位娘娘聽見。”
葉子儀無所謂地搓著手,白色的綢緞在她的身上鋪開來,倒是多了幾分詭異的冷厲,她努了努嘴:“如果是她倒不怕了,她隻當我不存在呢。”
葉子陽歎了口氣;“雖然我很疼愛你,但是就事論事,你不能再這麼混鬧下去了。”
葉子儀一聽這話,拖曳著衣裙走到葉子陽的麵前,縱身一躍,就躍上了葉子陽的書桌:“你啊,你這個忘恩負義的,需要我這一身功夫的時候就對我百般殷勤,現在事情給你辦好了,你倒是撤手撤得很快啊。”
說完,她那故意畫黑的烏眼圈似乎更大了一些,葉子陽覺得好笑極了。
習音咬唇說著,即便喬汝寧告訴她,樹林中的那個白衫女子並不是鬼怪,可涉足其中的森森冷氣,到現在都還像是從腳心竄起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