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不帶我去嗎?下麵的那些人,又如何能伺候得妥當呢?”
閔元想走幾步,便要跟上,已被葉子朝拉住了手。
“他們怎麼能比得了你?隻是你不在我跟前,更能表現出我錯了意呀。”
還沒有等到閔元細細品味葉子朝這字裏行間的意思,他已經消失在了黑夜的風裏了。
“參見父皇。”
到了存棋堂中,果然隻見皇上一人端坐在那裏,他的麵前擺著一黑白棋盤。
平日裏,父皇就單單喜歡找了他來下棋,明明葉子陽的棋藝要好上許多,可父皇在一次閑談中說,與子陽下棋沒什麼意思。
可見,君王的威嚴不僅僅在江山上麵,即便是下棋這樣的小事上,若是沒有打點周全,也有可能成為父子之間的嫌隙。
“平身吧。”
皇上此時已換上一件灰黑色的衣衫,這在從前,也鮮少見到他穿過。
“不知道大晚上的,讓兒臣來,是有什麼吩咐嗎?”
在皇上麵前裝傻充愣,一貫是葉子朝的作風,
“你呀,對自家兄弟的關心很足,隻是有時,卻不是很懂得什麼叫做以退為進。”
葉雍招了招手,讓兒子坐到他的對麵,今天的這盤棋局上,多了一綹插在白玉罐子裏的水仙。
它散發著淡淡的芳香,與窗外淩厲的風聲結合在一起,倒是有幾分不同的意味了,
“父皇所說的可是白日裏賜婚之事嗎?”葉子朝問道。
“這件事情你們原不必來回我的,皇後的打點,朕從來都非常放心,那一日若不是朕突然暈厥過去,這件事怕早就是塵埃落定了吧。”
這幾句話語裏,皇上帶了慈愛的意思,與白天那個威武沉默的人,很不相同。
葉子朝見縫插針地感受著來自於父親的慈愛,可是他十分可悲的發現,相比起這些年來他在宮中所受到的非議與屈辱,這一點點綿薄的愛,反而不算什麼了。
“當日,母後既然已經明說,兒臣與弟弟又怎麼會不遵從父母的意思?隻不過喬汝寧身世特殊,背後又有盤根錯節的大族關係,若是一時想不開尋了短見,豈不是要落得天下人的口實?兒臣與弟弟,不過是擔心她婦人之見,壞了父親的籌謀罷了。”
葉子朝自斟自酌地表達著自己的意見,既要讓父皇感受到他的思慮,又不能太過,以至於讓父王察覺到自己的野心。
隻是葉雍是何其聰明的人,聽了就寥寥幾句話,嘴角就已經蕩漾起意味深長的笑來了。
“如今你不過是輔佐太子處理政事,就已經有這樣的氣度與胸懷,來日,若是讓你主持朝政,你一定是會將這江山打理的井井有條吧。”
此話一出,葉子朝立刻跪倒在地,誠惶誠恐地說道,“父王息怒,兒臣不是這個意思。”
“你太小心了,朕不過是提醒了一句,到讓你這般惶恐?”
葉子朝忙說道,“兒臣並非是惶恐,兒臣隻是擔心,拳拳忠心反倒讓父王生了疑。”
“三皇子不帶我去嗎?下麵的那些人,又如何能伺候得妥當呢?”
閔元想走幾步,便要跟上,已被葉子朝拉住了手。
“他們怎麼能比得了你?隻是你不在我跟前,更能表現出我錯了意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