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給我在原地休息,一刻鍾之後開始紮營,但凡有閑散人等,當心刑罰。”
帶頭的是禁衛軍副統領關山,五大三粗的樣貌,再加上一身鐵騎,儼然讓他的麵相又凶殘得幾分。
喬汝寧站在隊伍中,這漸漸遠去的山巒,和黑到讓人心疼的夜,莫名想哭。
紮營之後,宮女們開始準備飯食,將士們都守在外麵,喬汝寧無心飯食,草草的吃過了一些,就稟告關山,在他可看見的視野範圍內,探尋草藥。
關山得了皇上的命令,知道對這個女子要更加不同一些,他低沉著聲音,說道,“你最好不要使詐。”
“是。”喬汝寧始終低著頭,又將一個小小的藥框側挎在身旁,順著水流聲往下走,他要找的位蟲草花,應該就在這附近了。
就在他認真搜尋的時候,突然看到不遠處的草叢裏,閃過了一道影子,雖然周遭的環境黑暗,可是喬汝寧自幼就有火眼金睛的本事,他屏息凝神地走過去,那個一閃而過的影子,也一動不動的,像是在等待著什麼?
“死丫頭,你是鬼醫的弟子吧。”
還沒等到喬汝寧近身去看,突然有一股巨大的力量推搡著他,他的腳底下一個趔趄,半截身子已經陷到了沼澤中,他這才發現,自己是掉入別人的陷阱了。
“你是誰?”
巨大的力量在吞噬著喬汝寧,他的腳像是被什麼人緊緊攥住一般,連帶著身子,都紮進了土裏。
“我就問你,是不是鬼醫的弟子?”
那個影子說話的時候,咬牙切齒的。
“若你是來求醫問藥的,不該這麼對我。”
“可笑,我原本以為,鬼醫門下必定是高手如雲,這才傾家蕩產地尋一瓶回春之藥,可我的妻子在吃下這瓶藥後,七竅流血而亡!”
男人的聲音斷斷續續的,在風裏麵,不太聽得清,可是按照他的描述,喬汝寧大概猜到,他們是誤用了回金粉。
“為你治病的教徒沒有告訴你用法與用量麼。”喬汝寧問。
隨著時間推移,他慢慢地回過神來,首先,這個人如何知道自己的身份,其次,回金粉雖然藥效猛烈,可是一般說來,教徒隻可能供給十天左右的用量,將藥性的猛烈程度控製在一定的範圍內,這個男人張口就來的憤怒,不像是受過鬼醫教派的救治。
“我不管,你既然是鬼醫的大弟子,我就全權找你算賬!”
說著,他的手勢一個回轉,喬汝寧的身子又向下陷入幾分。
“你又怎麼知道,我是鬼醫的大弟子。”喬汝寧的聲音越發地冷靜,他已經感覺到,這件事情裏隱隱的不對勁。
“你當我不知道麼,你以為自己救了皇上,便能為所欲為了?在我看來,你不過是沽名釣譽之輩!”
男人說著,越發地不可控製自己的情緒,他站起身來,終於將自己的身形完整地呈現在喬汝寧的麵前。
是一個很高的男人,奇瘦無比,穿著一身長衣,像是鬼魂。
“都給我在原地休息,一刻鍾之後開始紮營,但凡有閑散人等,當心刑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