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委屈和心疼,在此時此刻似乎都找到了出口,葉子儀不管葉子陽是不是在諷刺自己,可是此時此刻,聽到他的承認和了然,好像也是很溫暖的事。
“我願意。”
“可你想過沒有?喬汝寧和哥哥之間的婚姻,是父皇和皇後共同決定的,我現在更擔心的是,在父皇的刁難之前,葉子朝會舍棄喬汝寧。”
說到葉子朝三個字的時候,葉子儀分明覺得,他不是在說自己的哥哥,而是在說一個終日與自己為敵的惡魔。
“如此的話,不就更加佐證了三哥的配不上嗎?”
葉子儀說。
“傻丫頭,哪裏有什麼配得上配不上的?其實要喜歡一個人,秉持的目的大概也是最簡單的,隻要他活得好,就可以了。”
葉子陽不是一個輕易會被自己感動的人,他也不喜歡營造這樣的氛圍,可是此時此刻,以浪漫為天性的他,也沉浸在了一股不知名的感動裏。
“我不是這麼看的。”
葉子儀並沒有順著葉子陽的思路往下想,而是果斷地截斷了葉子陽的悲情,“喬汝寧既然能從那一次的屠府事件中活下來,就足夠說明父皇對他的重視,你不覺得,在這件事情上,皇後的操縱,有點過了嗎?”
突然間就來了一陣風,將漫地的落葉卷起,一句點醒夢中人,葉子陽突然想到,這次嚴防死守的巡遊,既然是行程隱匿的,那麼那個男人,又是怎麼知道的呢?
養心殿中,葉子朝十分清楚地表述了自己對這件事情的看法,葉雍始終皺著眉頭,在葉子朝說完之後,問道,“你既然說喬汝寧是被人陷害,那麼他是被誰陷害的?”
這便又要繞進去了,葉子朝知道,在父親的情感天平上,太子和他的差距雖然不小,但是未必懸殊。
誰在一開始就掌握主動權,在皇上的心中,反而可能失去分量,而皇上的做法,恰恰是要將他帶入互相博弈的泥沼之中,要讓他指證是皇後所為,會加劇朝中矛盾,對他的地位,也是不利的。
“這一點,兒臣不敢隨便發言,父皇自有審查機構能夠介入調查,我相信,喬汝寧也願意配合。”
“你倒是願意為他開脫,之前,你不是抗拒了我為你們的賜婚嗎?”
喬汝寧的心頭一沉,他的婚否,就像是一張巨大的網,將所有的人都網在了裏麵,每個人心懷鬼胎,各有受益,可對他而言,這就是一場無窮無盡的屈辱。
無間地獄,在此輪回。
慕容若是泉下有知,不知道他是笑著,還是恨著。
“其實,兒臣還有一事相求。”
葉子朝思索了許久,說道。
“你倒是懂得為自己爭取機會,說吧。”
葉雍的手指交錯著,像是舞蹈弄槍一般,可是隻有他清楚,他病了,他老了,他不再是從前那個馳騁沙場的武將軍,如今的他,需要用一方來權衡另一方,兒子們年輕氣盛,經得起打。
“兒臣想正式向父皇請旨,讓喬汝寧嫁給兒臣做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