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她緩緩地轉過身來,雙手還沾了些許的泥,粘稠的味道散發出來,像是一道詭譎的光陰。
“小姐,現在不是說這些事情的時候了,我看,你是不是應該站出來,澄清呢?”
“澄清?習音,我以為你看得出來,是誰在背後搞鬼。”
“真是不知道,為什麼就是有人不放過我們,如今你都被圈在牢中了,說這樣的話,對他們又有什麼好處呢?”
習音說著,抬手抹了抹眼角的淚,力不從心這四個字,在孤立無援的皇宮中,是何等的堅決。
而慕容老夫人臨死的遺言,也在一一的應驗。
“如果我真的被打趴下了,就不會隻被圈禁在這裏,那些人要對付我,怎麼可能不斬草除根?”
說話間,喬汝寧已經到水盆子旁邊站好,雙手伸到冰冷的水裏,有薄荷的香味迎麵而來,她喜歡薄荷,喜歡這深入鼻腔的氣味。
“要不然,我們還是找葉子朝幫忙吧?”
習音咬了咬嘴唇,說道。
“他不是已經幫過我們一個很大的忙了嗎?我看他也是自身難保,如果說上件事情是皇後娘娘在考驗他對我的真心,那麼這件事情,就是在試探他最後的底線了吧?”
喬汝寧出神地說了一會兒話,毛巾被掛在架子上,一陣一陣的秋風掃過,毛巾也隨之搖擺。
月白色的織物,在清冷的空氣裏,會顯得更加的孤獨,喬汝寧覺得自己肯定是瘋了,要不為什麼麵對一條毛巾,都能和孤單扯上關係呢?
“那按照你的意思,這件事情,壓根就是衝著你和葉子朝來的嗎?”
習音偏著頭問道,他已經不紮小辮兒了,整齊的發髻從額前掃到了腦後,因為是他的首席丫鬟,所以在頭頂的點綴上,也與旁人不同一些。
“大概是吧,我是衝著我和葉子朝來的,就是衝著葉子陽去的。”
習音沒控製住自己驚詫的表情,他微微的張嘴,眼神中是掩蓋不住的不可思議,“這裏頭若真是有葉子陽的事,那麼,他大概是真的喜歡小姐你吧?”
喬汝寧咧開了嘴笑了,喜歡,在這個時代,對他而言,難道不是最諷刺的意味嗎?他早就不配被喜歡了,不管這件事情和葉子陽有沒有關係,嫁給葉子朝的路,無論是誰,都斬斷不了。
“好了,與其這麼掛心這件事,不如想個辦法,見到薛玉言,我有頂要緊的事情要問他。”
習音有的時候都不懂喬汝寧的心思了,如果女子的清白都不算什麼的話,那一個區區的薛玉言身上,又有什麼值得喬汝寧注意的呢?
“小姐,你是糊塗了吧?你又不是不知道,是否能有子嗣對於一個女人來說,是多麼的重要。”
喬以琳的手撫過桌子,冰冷的大理石在他手掌的溫度下並沒有任何起色,他冷笑道,“難道我出麵澄清,有朝一日,就真的能有自己的孩子嗎?”
往日的時光,像是一盤碎在了盤子裏的玻璃渣,若是完整的捧著盤子看,可以看到裏麵璀璨的光亮,如果有陽光的巧妙配合,整個琉璃世界都會在眼前呈現。
可一旦碎開來,從前的傷痕,如同荒草一般,蓬勃地生長。
說著,她緩緩地轉過身來,雙手還沾了些許的泥,粘稠的味道散發出來,像是一道詭譎的光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