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沈康佳又和蘇溪使了個眼色,蘇溪轉身到了屋內,不知去取什麼東西了。
皇上寵幸薛玉言的那個晚上,是沈康佳這輩子最難熬的晚上,他知道,皇上的這份寵信,大部分是為了氣自己。
原本他是恨薛玉言,恨皇上的,可如今好好想想,反而不想白白失去薛玉言這顆棋子。
反正後宮是他的,誰也越不過她去,不如就將這個女人綁在身邊,至少這樣,還能鞏固些在皇上心中的地位。
“謝皇後娘娘理解。”
薛玉言說著,掏出帕子擦額頭上的汗。
“本宮看你挺喜歡那些核桃仁兒的,正好小廚房裏多備了一些,讓蘇溪稱出數百克來,讓你帶回宮中。”
“這怎麼好意思呢?”薛玉言忙不迭地說道。
“本宮說了,你既然是皇上的人,就該與我以姐妹想稱,不過是些吃的東西,何足掛齒。”
正說著,蘇溪捧著一個白色綢袋走出來,隔老遠,就能聞見炒糖的味道。
“既這樣,臣妾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本宮派兩個人送你回去,雪天路滑,你自己小心。”
薛玉言這才如釋重負,雖然天樞閣沒上培訓他你的應變能力,可是在皇後麵前,終有幾分緊張。
他與皇後謝過,隻與蘇溪一前一後的出去了。
“薛小主可真是有福氣,皇後娘娘鮮少和嬪妃談得這樣投機,在奴婢的印象中,您可是第一個。”
蘇溪說著,笑意盈盈的。
可不是嗎?一想到自己在冷宮中看到的那些瘋癲妃子,薛玉言全身上下都覺得冷。
“皇後娘娘敦厚純良,雖有中宮的地位,也不居高臨下,是我們的福氣。”
“雖是這麼個道理,可這裏頭也有小主的聰明。”
兩人在長街上走著,不一會兒的時間,就走到了一處岔口上,徑直往前走,是要經過一片樹林才能到達琴房的,可蘇溪卻站住了腳,隻說道,“小主,皇後娘娘這幾日身子不爽,奴婢該回去早些照顧她的,可若是從樹林走,反而繞了路,不如就走這裏吧。”
岔口的西邊,必定要經過冷宮,薛玉言皺了皺眉頭,又立刻舒展開來,說道,“也好。”
怕是沈康佳以為自己沒有來過,故意要給自己個下馬威也未可知。
兩人這樣走著,風冷冷刮著,卷起一堆雪來。
“這個地方怎麼越走越冷?怪慎得慌。”
薛玉言明知故問地說,墜兒一言不發,更不敢說什麼了。
“小主有所不知,這裏是前朝的冷宮,專門關押那些不得寵不聽話的妃子。”
蘇溪說著,又立刻轉道,“不過小主不用怕,在進來之前,皇後娘娘早讓宮人將髒東西清出去了。”
蘇溪一邊說,一邊吃力地走著,他有舊疾,每次在雪地裏走的時候,腳跟就生疼生疼的。
“什麼髒東西?”學語言故作驚嚇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