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最愛的,可不就是這種嗎?
這麼想著,他沉沉地轉過身去,一頭紮入了光亮中。
即便是滿屋子的光亮與輝煌,也再也化不開他內心的陰暗。
第二天,從後堂的柴屋中,傳來了周雲雙的死訊。
彼時的徐雲成正在喝粥,看到下人跌跌撞撞進來,早有不祥的預感。
“雲雙姑娘死了。”
“什麼?”徐元成站起身來,眼前的粥湯險些被端掉。
“早晨去送飯的時候,雲雙姑娘的身體都已經僵硬了,大概就是二更以後的事情。”
“死因是什麼。”
徐元成說著,連衣服都來不及披,就要往外走去。
“是被鎖喉鎖死的,因為他身世特殊,沒辦法請仵作,請的是府裏頭的大夫。”
說完,下人低垂著頭,再也不敢說出什麼話來。
“那個大夫早就被滲透了,哪裏還能幫人說半點公道話?去外頭找人來,給我細細地驗明正身。”
說著,他一個跨步,就要走出門去。
“少爺且慢。”
萱藝說著,連忙走上前來,一個躬身行禮之後,眼神都變得凜然,“奴婢覺得,這件事情非同小可,若是貿然出府,怕是要中了別人的圈套。”
“什麼圈套不圈套的,雲雙的事與我必定有關,我怎麼能不給他一個公道。”
“公道自然要給,隻是現在還不知道幕後黑手是誰,若是這時候,少爺先被折損了,她的清白還有什麼指望呢?”
萱藝的說法並不是沒有道理,隻是氣憤填膺,終究有意難平。
“那你說怎麼辦?”
“不如讓我去走一趟,城外的許大夫醫術高明,隻要給足了錢,必定會來。”
萱藝說著,焦灼地看著徐元成,“主子還是快點做出決斷吧,若是再晚,怕是真要被人捷足先登了。”
徐元成當然隻打其中的意思,周雲雙死於非命,凶手必定還在府裏,而且如果沒有猜錯的話,他還會繼續潛伏下去。
他點了點頭,“快去。”
在萱藝離開之後,徐元成自己來到了柴房中,周雲雙瞪著一雙眼睛,直直地看向了天空,他的手背在後麵,脖子上有清晰的印記。
這個對族人忠誠到底的女子,投靠到自己這裏,不過是為了朋友情誼,想不到,會死於非命。
徐元成原本答應他,幫完自己這場忙後,就送他回原籍,讓他和周姓舊人生活在一起,倒可以忘了憂愁,做與世無爭的一個人。
可是如今,他被糾纏其中,反而賠了性命。
徐元成繞著周雲雙的屍體來回地走,突然,在周雲雙的屍體旁邊,看到了一個似曾相識的物件,好像是一顆珍珠。
徐元成小心的拿起珍珠,放在陽光下打量,十分細膩的質地,雖然僅憑外貌看不出什麼端倪,可是保留了這份物證,就可以日夜懸心,留一份意。
徐元成為周雲雙合上了雙眼,“周姑娘,是我對不起你,你放心去吧,我會為你報仇的。”
說著,身後已經傳來了腳步聲,再定睛看去,是萱藝帶著許寶林一並來了。
“參見少爺。”
男人最愛的,可不就是這種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