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子儀聽了,眉目之間帶了淺淺的笑意,“你什麼時候變得這樣多情?我們從小到大的交情,難道會因為一個女子而毀滅嗎?”
這個女子說的當然是喬汝寧了,便是這麼想著,子陽點了點頭,“今天隻談你和我的事情,與他無關。”
“從頭到尾,我們的命運就和這個女人維係在了一起,這是無論如何都無法否認的。”
葉子儀邊說,邊將手探到了床邊的架子上,“我倒覺得這不算是壞事,至少沈康佳是害怕了。”
“你覺得他會害怕我嗎?”
葉子陽說完,自嘲地笑了,“他不過是慣用這樣的伎倆,通過我來牽製葉子朝罷了。”
“能夠牽製到一個人,不也是很厲害的一件事情嗎?”
葉子儀說著,眼神中煥發出了淡淡的冷意,“你和我不同,你好歹有個血濃於水的哥哥,這是什麼都沒有的。”
空氣淡淡的寧靜,好像是在提醒葉子陽,他們探討的事情裏麵,有十分難堪的方麵。
他有些煩躁地搖了搖頭,“說這些做什麼?你還嫌自己的心裏頭不堵的慌嗎?”
“那我要跟你說圍獵的事情,你不也是顧左右而言他嗎?”
說完,葉子儀直直看著葉子陽,“通過這件事情我們也該明白,這個世界從來不會向弱者低頭,每一年的秋獵都關係到朝中勢力的變更,所以也成了他們的必爭之地。”
葉子陽怎麼會不懂得這個道理?從前,他始終是以輔助的身份出現在圍場之上,他隻需要努力射獵,表現出自己驍勇善戰的樣子就好,其餘的事情,哪一樣不是讓哥哥周全掌握的?
可是今天,葉子儀在自己的麵前信誓旦旦說下這句話,似乎已經是某種預兆。
他想要讓自己崛起,他想要讓自己成為命運的主宰。
“妹妹,難道就是因為這一場病,讓你覺得在宮裏頭沒有權力活不下去了嗎?”
說完,葉子陽將手輕輕覆在了葉子儀的手背上,“可是我們還有別的事情要做,我們還有更廣闊的天空要去追求,如果隻是站在我的立場,我自然是不爭不搶。”
葉子儀默然無言,有淚水從他的眼眶中滾落,他緩緩抬起頭來,在尋求了葉子陽的注目之後,說道,“可是沒有權力太難了。”
“你告訴我,這件事情喬汝寧牽涉進來多少?”
喬汝寧。
這可真是個熟悉而又陌生的詞彙。
葉子儀的腦海中,浮現起了喬汝寧那自信優雅的臉龐,可是在這自信優雅的臉龐背後,是他荼毒人心的凶殘,他怎麼可能忘記,在割開墜兒的手掌時,喬汝寧唇齒之間的微笑。
看來善良限製了自己的想象力,他原本以為,喬汝寧是經曆過生死的人,既然在當下都不怕舉身赴清池,那麼就算是再多的榮華富貴,都不可能遮蔽了他的眼睛。
可是事實一次又一次證明,權力的威力是這樣大,以至於讓原本冰清玉潔的人都趨之若鶩。
葉子儀聽了,眉目之間帶了淺淺的笑意,“你什麼時候變得這樣多情?我們從小到大的交情,難道會因為一個女子而毀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