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素昧平生,何苦前來叨擾?”
女子說著,又從鼻翼中哼出一兩個字來,“可見是來者不善。”
“是不是來者不善,姑娘見見我可不就知道了嗎?”
葉子政一邊說,一邊推開門去,不出所料的是,房門緊鎖,即便是他用內力要去破除這份結界,也是萬萬做不到的。
這個女子從一開始就帶了極強的警戒心來,他的一舉一動都和這個宮廷的柔軟格格不入,在這個以美貌和姿態取勝的角鬥場上,唯有寧采荷,才能夠打開葉子中的心房。
“你既然能說出這樣的話,可見非富即貴。”
說話間,隻感覺到門縫裏傳出了一絲風,房門像是突然間被下了鑰,倏忽一聲就開了。
一個穿著白袍的女子站在裏頭,焚香而立,背對著人,看不見他的廬山真麵目。
“姑娘好高傲。”
葉子政說著,緩緩踏入房內,對於他來說,這是一件十分奇妙的事情,在今天之前,他時不時會被寧采荷的身影縈繞夢中,那麼在今天,當他真切看到這個女子時,卻有某種近鄉情更卻的懼怕。
“我原本也不屬於這裏,是被人強迫來的。”
寧采荷說著,微微側過臉,“太子,是我失禮了。”
葉子政的心中一顫,臉上卻裝出了無所謂的樣子,“你怎麼就斷定我是太子呢?”
“進入宮中,就算是再愚笨的人,多少也該知道些自己的處境,更何況,像我這樣平民出身,卻能得了皇後娘娘的隆恩進到宮中的,順便趨炎附勢的人也不會少吧?”
說著,他緩慢轉過身來,葉子政看著這個女子,梳著胡人的發髻,雖然多少要入鄉隨俗,但是他身上斑斕的色彩都無法消解。
真是一個我行我素的人,也許她真的屬於大自然,屬於馬革裹屍的戰場,可是此時此刻,葉子政隻想將她占為己有。
“所以你聽說了一些,自己又猜測了一些嘍。”
葉子政說完,將手上的紅線放到桌子上,一邊又坐在椅上,說道,“既然知道我是太子,就算心裏多不願意,也在供奉茶道吧。”
寧采荷站在那裏,像是一隻仙鶴,渾身上下透亮的白,將她的五官襯托得更加鮮明,他說,“太子恕罪,我是著實不會茶道。”
“那也沒關係,我會。”
說話間,葉子政已經東瞧西看,最後又將目光落在了不遠處的茶盅裏,“我想,既然你身邊趨炎附勢的人不少,在茶葉這方麵,也必定是有很大的講究吧。”
寧采荷也等著這樣的機會,如果能夠和太子開誠布公地談一談,說不定對日後的際遇有所裨益,他點了點頭,“沒錯。”
“那就由我斟茶,你來評就是了。”
葉子政都這麼說,寧采荷哪裏還有拒絕的道理呢?他走到了遠處的桌子旁,隨手一抄茶盅,就將一盒碧螺春握在手裏。
“太子前來,是不是能給我一個交代?”
“既然素昧平生,何苦前來叨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