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不用說這個女子心思詭譎,日後會不會成為他的仇人都難說呢。
“你懂得什麼?”
喬汝寧一邊在意腳下的步伐,一邊又分出神來回應習音,他的鼻翼上帶著淺雪,可是額頭上卻冒著細汗。
“我知道小姐的意思,不就是擔心瘟疫蔓延嗎?可是按照往常,瘟疫的蔓延,必定不會以這樣快的速度,而且小姐的反應已經十分迅速,實在不用太過擔心。”
“若是有人有備而來呢?”
喬汝寧說著,暫緩了腳步,“如果是有備而來,又能夠讓我這樣及時趕到,那麼是不是可以說明,這一次的病症,絕非尋常?”
習音難免倒吸一口冷氣,喬汝寧說得倒是很有道理,是啊,雖然紫蘇的話語中,有人層層設防,不讓薛玉言的病情上報,可是娘娘終究是放過了他,那隨性的態度,可一點都不像從前沈康佳的性格呢。
“小姐是擔心……”
話到嘴邊,已經被喬汝寧攔住,“現在不要下任何結論,你隻管與我趕路就是。”
說是趕路,其實不過就幾百米的距離,薛玉言病體未愈,這次如果不是他毛遂自薦,皇上絕對不可能讓他隨行帳中,可是沈康佳出於考慮,仍是將她安置在西邊。
按照沈康佳的說法,宮裏頭來來回回的人不至於打擾到他,而他也可以專心養病。
可是喬汝寧知道,這不過是個借口,若是真要養病,薛玉言為何不在宮中?
在這後宮裏呀,女人之間的嫉妒就像是火焰,你以為表麵上是溫暖人間,實際卻要啄人口舌。
“到了。”
紫蘇說著,連忙撩開簾子,連忙迎著喬汝寧進門,喬汝寧也顧不得掃去肩膀上的積雪,徑直走到薛玉言的身邊,“你怎麼樣了?”
薛玉言臉色蒼白,乍一看,似乎是之前的病痛美好,隻以表征上的虛弱來展現,可喬汝寧對他的病情再清楚不過,之前通過補氣血的藥物調理,他已經好過大半,這會子複發,必定沒有這麼簡單。
“好奇怪,昨日夜中,突然覺得胸悶氣短,咳了幾聲,又昏睡過去。”
喬汝寧聽著點了點頭,一邊又搭在他的手上,要為她把脈,“你怎麼知道自己昏睡了過去?”
“雖是昏睡,但是意識清醒,夢裏頭也十分清晰。”
“脈象細緩,隱隱有不祥之兆。”
喬汝寧說著,將她的袖子放下,“你要注意靜養,不要著涼。”
指數明顯不相信喬汝寧的診斷,這樣突如其來的病情,怎麼可能隻是著涼就可以一言以蔽之的呢?
他說,“大夫,我總覺得,我們家主子的這個病來得奇怪,一直都是按照您的話來煎藥的,原本也好了大半,怎麼一場火之後,我們主子的病就更加不好了呢?”
習音冷眼看著,總覺得喬汝寧隻說其一不說其二,他明白,喬汝寧這樣做有自己的打算,隻微微咳了兩聲,說道,“你不要著急,我們小姐醫術卓越,怎麼可能斷開錯病情呢?不如這樣,你帶我去看看藥。”
更不用說這個女子心思詭譎,日後會不會成為他的仇人都難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