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倒是提醒了蘇溪，是啊，雖然覺得皇後的主意不太妥當，可在如今的氣頭上，皇後又怎麼可能聽他說這麼多呢？
“那麼按照你的意思是？”
蘇溪雙手交叉，表現出了恭敬的狀態，他從來都自命不凡，幼時就跟著沈康佳一路顯赫，沒有吃過什麼苦頭，如今不知是因為借題發揮，還是因為沒有把握，竟然在自己的麵前表現出這樣的狀態。
“就按照皇後娘娘說的去做，如果真的如同你說的，他瘋癲無狀，那麼到清醒的時候，就會更加怨恨這個時候的自己，你又成了批判他的唯一一人，到時候你會有什麼樣的處境，不需要我說吧？”
徐林啟走到蘇溪麵前，輕輕握住了她的手，蘇溪的臉突然間通紅，就好像此時此刻做的這些，就是為了得到他的輕握。
他低著頭，徐林啟的長袍刮過了他的鞋麵，發出了稀稀疏疏的聲響，好像是在心頭上緩緩刮過的掃帚，一下一下，撩人心弦。
“不管結果如何，我始終在你的身邊，大膽放心去做，可是也要保護好自己。”
“真是的，半點主意沒有出，反而說出這樣的溫柔言語麻痹我，你真是一點用處都沒有。”
蘇溪一邊說，一邊帶了淡淡的微笑，徐林啟有些無可奈何，“如此，我倒是不知道該怎麼辦了，我個人理解，既然願意到我這裏，就必定是要與我訴訴衷腸，我說是不理你的好心好意，到時候你也有罪過怪在我身上了。”
“好了不說了。”
蘇溪將自己腋下的手絹兒抽出來，緩緩擦拭在唇上，嘴唇上麵有些汗水，涼涼的，卻不那麼刺骨。
“仔細想想，你說的也沒有錯，總之是皇後的決定，清醒或者是沉迷，我不過是照本宣科，這樣到時無功無過。”
“你能明白就好，終究是皇後麵前的明白人，今天來找我，他也不僅僅是為了這個目的吧？”
一句話，將蘇溪所有的心事都說了出來，蘇溪瞟了他一眼，“你以為你很聰明嗎？”
“聰明倒是不敢當，你是皇後跟前的第一紅人，我不過是外臣，又如何跟你比呢？”
徐林啟倒是不急不惱，一雙眼睛平視著蘇溪，蘇溪也看著徐林啟。
這種在困難之時相互依偎的感覺，蘇溪的身體從來沒有觸碰過，剛才，在來找徐林啟的路上，他覺得有一雙手推著他的背，他必須找一些由頭，來表現和徐林啟之間的風雨同舟。
徐林啟倒是直白，將她隱秘的心事全部說出，這樣一來，自己反而落於下風。
“我又不是這個意思，你這個人真是的，故意說這樣的話讓我難堪，何必拆解我們之間的關係呢？”
徐林啟越發哭笑不得，做出了求饒的狀態，言語之間帶了寵溺，“我的姑奶奶，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可以了嗎？”
蘇溪緩緩將手抽出來，一陣溫熱之感過後，心倒也像是充滿了幸福的氣體，沒有剛才那樣驚慌失措。
這句話倒是提醒了蘇溪，是啊，雖然覺得皇後的主意不太妥當，可在如今的氣頭上，皇後又怎麼可能聽他說這麼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