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音一邊說,一邊小心點為喬汝寧篦頭,他這段時間頭風緊,時不時就有頭疼腦熱的症狀,多少是不行的,趁著這個時候讓他的頭皮鬆一些,也算是盡自己所能了。
“氣勢不氣勢的我倒是不在乎,說句不好聽的話,若是我的醫術足夠精湛高明,有他們來求我的時候,你覺得誰才更有氣勢呢?”
對於習音來說,喬汝寧的重點無非又放錯了,他無可奈何的笑道,“要不然怎麼說夫人是醫癡呢,將事情想得這樣簡單,好像擁有了精湛的醫術就能獲得一切似的。”
“這是當然,所有的事情都根源於自己,習音,若是你總是自以為聰明,將想法都依托在旁人身上,對於自己來說,必定沒有多少益處。”
習音低下頭,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承蒙夫人教誨,習音銘記在心。”
“不要看你怎麼說,到時要看你怎麼做,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也知道你心心念念的這一番打算,不過是在為我日後的地位做鋪墊,可是你要記得,命運饋贈的禮物早就在暗中標好了價格,你若是選擇先甜後苦,那麼付出的代價就會更多一些。”
“明白了。”
“就按照我的這份梳妝打扮,一塊到東廂房去迎接他們吧。”
喬汝寧說完,站起身來,稀稀疏疏的聲音傳遍了屋子,這是一份鄭重其事的宣告,喬汝寧終於度過了重重磨難,一步一步走到了今天。
誰知道這裏頭有多少苦痛和悲泣喬汝寧需要用多少的勇氣才能夠重新站在這些人的麵前?
習音扶著喬汝寧,像是在攙扶著一個玻璃水晶人兒,似乎一不小心,這玻璃人兒就會碎裂一地,他已經受到了太多的傷害,命運若是還要如此不公,可真是要讓人崩潰。
“給夫君請安,給姐姐請安。”
東廂房前,喬汝寧等了大約半個時辰,才等來了出雙入對的夫婦,他低著頭,目光低沉,臉上卻始終帶著笑意。
葉子朝看著這個女子,早有心疼,他的拳頭微微攥緊,臉上卻要流露出無所謂的神情,“來了,一塊進去吧。”
“妹妹。”
廖安陽說著,倒也走過來,扶著喬汝寧,“妹妹不用這樣客氣,今天因為是要到宮裏頭,所以我們難免做出一些客套的模樣,日後,有我的一份,就有你的一份。”
說的可真是好聽,冠冕堂皇的一套詞彙中,透露出來的潛意識不過是你卑我尊的施壓,喬汝寧笑道,“承蒙姐姐這般照顧,汝寧感激不盡,隻是尊卑有別,妹妹深受皇恩浩蕩,自然不敢有所逾越。”
“這便是你在謙虛了,我們同樣侍奉夫君,為的是一個目的,哪有這麼多的講究呢?”他回頭看了一眼葉子朝,“昨天晚上我們才在說,要好好安置妹妹,讓他在這個地方不覺得孤單。”
這便顯得有些聒噪了,所有的人都知道,喬汝寧是個來路不正的人,他的背後也許有無數的冤魂在呐喊,他的夢中,也許有無數的舊人在索命,可是在廖安陽的口中,這一份孤寂卻成為了他同情自己的理由。
“有姐姐這般加持,妹妹我自然不會孤單。”
習音一邊說,一邊小心點為喬汝寧篦頭,他這段時間頭風緊,時不時就有頭疼腦熱的症狀,多少是不行的,趁著這個時候讓他的頭皮鬆一些,也算是盡自己所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