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怎麼會發展到這個地步?”
薛玉言一邊說,一邊狠狠拍著桌子,天樞閣的線報就這樣及時,他幾乎是跟皇上在同一時間知道這個消息的。
小英看到主人這樣煩躁,心裏頭想著是否是機會來到,便湊上前去,說道,“小主,奴婢看您最近總是心神不寧,難道是因為身子不舒服嗎?”
“不是。”
玉言有些心不在焉,看著外頭的風景,眼神裏頭卻帶著疏離和迷茫。
“那是為何呢,皇上昨天來,你還高興著,不過是一會兒的功夫,到看你憂心忡忡的。”
“我的確是身子不爽,宮裏頭的這些庸醫一個不如一個,氣滯血瘀的症狀過了這麼久,卻絲毫沒有好轉。”
“那可怎麼辦呢?”
小英一邊說,一邊幫薛玉言按著脈絡,“如果連宮裏頭的太醫都治不好您,奴婢就真不知道要去哪裏給您找名醫了?”
“把喬汝寧找來吧。”
小英聽了,眉頭微微皺起,這難道是暗示嗎?
“小主,不是奴婢多嘴,而是如今喬汝寧的身份有所不同,你不能夠隨隨便便就請了他來,到時候,如果得罪了三皇子,這筆賬要怎麼算呢?”
薛玉言瞪了小英一眼,“我看你最近是越發猖狂,怎麼我說一句,你就有這麼多句要回複呢?再說,雖然我是讓他給我看病,你去請他的時候卻不必這麼說。”
“那要以什麼名義呢?按照宮中的禮數,如果不是時令氣節,外頭的宮婦是不能夠到宮裏頭來隨便見主子們的。”
“我跟他的關係又有些不同,也算是朋友了,以朋友之誼請他來,你還覺得有什麼不妥嗎?”
小英剛才這麼說,不過是要探聽薛玉言的口風,如今看到她這般篤定,心裏頭也明白了個大概。
“既然這樣,奴婢就按照您的話去請。”
“快去吧。”
等到小英走後,薛玉言坐在窗子旁邊,有些沉迷地看著風景,一樹一秋,時光就是在這樣波瀾不驚的日夜喧嘩中過去的,很多時候他都在想,自己是不是應該回歸到初始的地方?
畢竟,她入宮是為了天樞閣,盛寵是為了天樞閣,懷孕也是為了天樞閣,天樞閣裏頭那個坐鎮的男子,是他魂牽夢繞的所在,現在,他竟然這樣不知體麵,不懂得安心經營別人為他打造的平和環境。
一想到這裏,胸口就跳動著一團火,是隱隱的不安。
喬汝寧到宮中的時候,薛玉言正好午睡起床,他跟小英說道,“去請了她來吧。”
小英連忙說道,“是。”
喬汝寧步入宮中,說道,“給小主請安。”
“快平身吧,你也算是個福晉了,怎麼動不動就行這樣的大禮?”
喬汝寧的目光微微收斂,唇齒卻是帶著笑意的,“您是皇上最心疼的寵妃,不管怎麼樣,這道禮數都是應該給的。”
“事情怎麼會發展到這個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