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一個死人有什麼話好說的?恐怕是要對活人說吧。”
葉子朝說完,鎮定地看著喬汝寧,“其實我是無所謂,既然已經幫你走到了這一程,再往下多走一步,對於你我來講,不過能夠加深感情罷了,可是這樣有必要嗎?”
就應該也放下了碗筷,手指頭纖細,十指不沾陽春水,可是心卻又千瘡百孔,隻有麵對葉子朝的時候,才能有些許的停留。
“子朝,我也不怕和你說一句走心的話,我已經對葉家朝廷最有威脅的兩個門派扼殺在了掌中,不可能興風作浪,剩下的那些人,若是能夠相忘於江湖,就隨他們去吧。”
葉子朝的心中有一些期待,又有一些感慨,“你說的這句話,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你承認了和天樞閣的關係呢?”
“承認也好,不承認也罷,如今我隻是孑然一身,卻有一個故友,我想要跟他見見麵,可以嗎?”
葉子朝認真看著喬汝寧,許久許久之後,才說道,“好,但是我沒辦法確定,他是不是已經成了喪家之犬,如果你因為見他而有什麼閃失,我豈不是要陷入萬劫不複的境地嗎?”
說完,眼眸中出現了淡淡的光,這是一抹清淺的淡灰色,陪伴著天邊的浮雲,在一點點消失。
“你放心,他不會對我做出不利的事情來,我就是因為太了解他了,當初才會用許家姐妹的性命來要挾。”
葉子朝的眼神中帶著一抹驚喜,“你現在是願意跟我說出當年的情況嗎?”
“等到一切塵埃落定,我自然會和你說的。”
薛玉言被火化的那天,喬汝寧穿了一件黑色的紗裙,長裙拖地,好像是風中的一股殘缺之語,在不斷提醒著世人,狂妄有之。
他站在那裏,一點一點感受著背後的風潮,最後凝聚成了那一抹冰冷,回過頭來的時候,卓青玄站在麵前,而自己的腳下,已經被無盡的寒冰給凍住了。
“你就是在這裏等我的,對嗎?”
說完,卓青玄小走幾步,湊近了喬汝寧,喬汝寧說道,“沒錯。”
“你倒是有膽魄,你害死了我們天樞閣這麼多的人,竟然還想要在玉言的魂靈前懺悔。”
“我不是在懺悔,我是在救贖,玉言是為誰死的你最清楚,難道還要自欺欺人嗎?”
“我不想逃避責任,事實上,我從來沒有背棄過自己的使命,相反,是你讓我覺得惡心。”
卓青玄步步緊逼,卻沒有在言語上多作計較,如今已是強弩之末,他很明白這個道理,所以,有些事情不去強求,恐怕也是為了保有自己的這份尊嚴吧。
“沒關係,全世界的人都覺得我惡心,也不差你一個了。”
“你就不擔心我會殺了你嗎?”
卓青玄說完,嘴角泛出了很狠的笑意。
喬汝寧搖了搖頭,“要殺要剮,很多年前,我就交給了命運,隻不過是命運弄人,讓我苟活到今日,如果我的這條命應該由你來終結,也沒有問題。”
“對一個死人有什麼話好說的?恐怕是要對活人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