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醇勝心火難息,指著外麵直叫:“荒唐荒唐!警衛兵都是幹什麼吃的?有喘氣兒的給老子動幾個!”外麵那喊冤之人正被記者圍著又是采訪、又是拍照,而主席台上坐著的那幾位祖宗更是看得津津有味,底下這些直屬中央政府的士兵們真是不知該如何是好,隻得將目光投向剛剛辭職的前總統韓鵬彰。
韓鵬彰冷眼瞅著盧醇勝的部下衝進人群欲拿下那個女人,卻被記者及好事的學生攔住,推搡眼看就要發生衝突,他這才高聲道了一句:“且慢。”盧醇勝不幹了:“此乃盧某人私事,雖有敗壞盧某名聲之險,然今日乃是為國計之大事,韓總統你還是不要多管閑事為妙。”
“盧兄寶德乃是楊總統之舊部,係民國之要員;昔日韓某亦與乃兄義德共事議政廳,既然今日有人高呼二人之死與盧帥有莫大幹係,恐此事已算不得盧帥之家事,不知諸位意下如何?”韓鵬彰一番話說完,鄭醒同便接口:“這婦人還是交由警政署去詢問的好,盧帥還是撇清關係不要插手才對。”
說來,盧寶德盧醇邑父子倆在軍閥中名聲還是很不錯的,這些軍閥漢子們雖然在戰場上拚個你死我活的毫不手軟,但私底下還是會對某些講義氣、有手段的對手心生敬佩。所以當初那二人競相身死,這些軍閥頭子們心中多少有些悲淒感慨;這回有人竟喊出盧醇勝有殺父兄的嫌疑,這可是犯了這些行軍之人的忌諱,大家聞之驚疑不定。因此,包括江南一係的人亦讚同韓、鄭二人之語。
美國人打說和:“今日事多,恐怕選舉難以進行,韓總統和各位統帥還是要有個安排啊!”
英國人搶在法國人之前出主意:“不如韓總統招待大家先安置在總統府院,選舉之事暫時延後再議,各位覺得如何?”
“不用!”呂肅含率先否定:“我等於京中皆有府邸,就不勞幾位‘外國’領事操心了。”
日本人冷笑:“呂大帥還是聽從我等善語為好!”
鄭醒同幾人眼睛一眯,聲音冷下來:“怎麼?終於忍不住要露出尾巴來了?”
美國人笑道:“鄭大帥話說的太重了,不如諸位聽聽盧大帥的意見。”盧醇勝見自己被點名,按下心思抬頭道:“我江南一係在京都勢淺力薄,江北舊部的幾位前輩看似對我等心存猶疑,不如大家一處,彼此多少能放些心來。”這話得到江南一方的支持,鄭、呂等北方帥領則反擊:“怕是你們另有打算吧?”
成演貓著腰到韓鵬彰耳邊一陣低語,有心人見他眼眸漸深,心知情勢多有變動,一時多少心思轉過,隻等他的決定再做打算。韓鵬彰抬頭哼笑:“韓某短視,竟不知盧帥將閩軍也並入浙係一脈,實在是慚愧的很啊!您早說要帶一個旅來京,咱們也好提前準備一番,我韓鵬彰再窮,也能請得起弟兄們吃喝住宿,大家何必要或明或暗、或早或晚的分好幾撥來呢?”
“盧醇勝你要攻京?”“江南一脈莫不是打算分裂國土?”“姓盧的,你當老子們是擺設?”“陳鏘你丫的白活這麼大歲數,就讓個兔崽子拎著領子跑?”“就是,枉你陳鏘還是統領閩南的人物,真是活到狗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