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長,有情況!”
錦歌的話音伴著熊凱文臉上的笑容一起消失。
熊凱文沉聲低吟:“那個笨蛋!”
話裏有些咬牙切齒的意味。
錦歌不明所以,眼前的廣場上,出現了一撥兒巡園糾察隊的人,好像是去維持秩序的,可不知因何,竟跟帶頭的學生發生了衝突。
“呀,這是怎麼回事兒?”吵夠架的繡辛和尤餘並肩過來,看著有些混亂的情景,很是詫異。
尤餘摸著下巴,笑道:“好極、好極!”
這幅興高采烈的模樣,若給他一柄羽毛扇、再送他三綹美髯須、另贈一頂漢相帽,他就可以冒充軍師了。
熊凱文恨得牙癢癢,他咬著後槽牙、忍著氣、慢聲問:“你們倆又做得什麼好事兒?”
尤餘瞥了兩個一頭霧水的學妹,笑道:“俗話說,不破不立嘛!”
“你這不是逼著人鬧到上頭麼!”熊凱文覺得有些頭痛,早知道他就不應該讓尤餘和向尊接觸,這倆瘋子一碰頭,這變數可就難以揣測啦!
嗯,向尊,正是《河海京報》的那位公子社長。
若是各位看官記不得這個人了,您隻要知道他是一個從良的玩家兒就好了。
尤餘上前拍著熊凱文的肩膀,笑道:“你這人什麼都好,就是太謹慎了!如今這形勢,你還看不清嗎?臉皮厚的轉欺臉皮薄的、不要臉的才能通吃天下啊!”
熊凱文神色一轉,竟然煞有介事的點點頭:“也是,以後就是你和向尊這種人的天下了。”
錦歌和繡辛聞聲偷樂,尤餘也不以為意,看著混亂的場麵漸漸安靜,他道:“下麵兒就沒什麼意思了,估摸著校方要出麵了……”
他回頭看著繡辛。笑道:“你和蘇學妹好奇很久了,若是願意。就回廳裏,聽我二人說端詳吧。”
……
事情其實很簡單,就是某些教授,以自己的名氣和手上的便利,挑撥著學生們和《河海京報》唱對頭戲。
“本來。咱們報社是要在周一和向尊他們舉行合作發布會的,今兒是布置台麵的時候,這不,地方就被占了!”
繡辛立時不幹了:“這也太過分了!學校就聽之任之?”
熊凱文有些不鎮靜的指著尤餘道:“學妹盡可問他去!”
尤餘笑道:“急什麼?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啊?這麼好的機會送到咱們口中,還能放過麼?”
錦歌也小白了一回:“咱們報社和那邊兒也結仇了?”
繡辛指著尤餘道:“誰截他的財,就會被他自動歸到敵人陣營。確切的說。應該是他跟那邊兒結仇了。”
尤餘不以為然的“誒”了一聲:“你以為廣場上都是咱們學校的同學啊?你們可別忘了,咱們學校是對外開放的,進來出去的,可是沒有人搜檢證件的!”
熊凱文和錦歌近乎同時點著頭道:“這倒是。咱們學校的同學,可是最不耐摻合這種事兒的。”“咱學校的同學,不是有名的‘紈絝子弟’麼!”
的確。對於致升學院的學生而言,支持合理的、支持先進的、支持本土的、支持進步的、支持正義的——這五個支持,最近有衍化為歌詞的趨勢,它很有希望成為致升學院學生中的校歌。
關於致升學院的同學們不愛摻合這事兒,整個京城都是有名的。對於這裏的學生而言,隻要不是國仇族怨、不是民生世情,他們才懶得多看上一眼。有那時間或者多讀幾本書、或者多做幾分工,不好麼?……至於那些富家子弟,則是——陽光、藍天、燈紅酒綠還在衝他們招手呢!嗯?老教授們的號召?這些“紈絝子弟們”聳聳肩,表示無所謂。
尤餘繼續道:“對啊,我早就尋人進去‘臥底’了,初步估算,除卻幾個腦筋不清、閑著難受的,幾乎都是外人。”
錦歌忽然想起什麼,打趣道:“不知道參加這事兒,那些人付不付工錢?”
尤餘掏出一塊兒大洋,拋了拋,衝著熊凱文一個勁兒的飛眼兒:“這是我得的那份兒!”
“你不是一直在這裏,和我們在一起麼?難不成,你竟分.身有術?”繡辛驚訝地打趣兒。
尤餘歎氣:“嚴大小姐,這世上有一種人,叫陪讀,擱在古代,就叫書童……懂?”
繡辛衝著他呲呲牙,扭頭便兩眼放光的拉著錦歌,央道:“錦歌啊,咱們倆也去吧!我長這麼大還沒有參加過抗議大會呢,還有錢拿,多好!”
錦歌按住被她甩來扭去的胳膊,無奈地抿抿嘴:“繡辛同學,你缺這一塊兒大洋啊?”
繡辛眉頭一皺,無趣道:“誰會缺它啊?不過是看著好玩兒嘛。”
尤餘卻在一旁攛掇:“去看看又何妨?皇帝還有微服私訪的時候呢!”
“就是就是!”繡辛拍手笑道,剛剛消失的精神頭,重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