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錦歌覺得繡辛的話,她有點兒聽不懂。
繡辛雙目怒視著窗外,恨恨道:“錦歌,你還聽不明白麼?”她看向錦歌,氣得直揚拳頭:“這一切,都是段夫人在搗亂!”
錦歌依舊不明所以,這也怪不得她,這酷暑的早晨,錦歌剛在柳蔭下乘涼,就接到繡辛的來電,按照約好的地點,來到學校給她們配發的辦公處,就看到了怒發衝冠的繡辛同學。
錦歌看看表,她坐在這裏已經五六分鍾了,可繡辛還在那裏顛三倒四的說著氣話,連緣由都沒有說清楚。
“咱們雜誌剛刊印出來,怎麼就和段夫人有關係了?……還有,那個段夫人是誰啊?”
錦歌的話讓繡辛意識到,她光顧著自己發泄不滿,好友那邊兒還一頭霧水呢。
這一腔怒氣沉澱下去,便轉為無盡的無力,她半垂下頭道:“你可還記得裸模事件?……段夫人,她就是裸模賽可西們的組織者,是激進女權的爭取者,是將自家丈夫的小妾策反到自己陣營、成為她得利助手的那個女人。”
錦歌眼睛一亮:“是她啊!”
旋即,疑惑道:“咱們怎們得罪她啦?”
繡辛抽出一遝信,攏共有那麼十來封,她遞給錦歌,道:“你自己看吧!”
錦歌看了繡辛一眼,見她點頭,便一一打開讀了起來,這些信看著不少,但大體就是兩種:一種是投稿,一種是邀請函。看日期,最早的一封還要追溯到五日前。
繡辛有些難為情:“我以為自己可以處理好的,所以就沒告訴你。”
錦歌笑道:“本來咱們分工。外聯的這部分就是你負責的,就像我負責的那塊兒你不過問一樣,我不知道這些信也很正常,你內疚個什麼勁兒啊?”
繡辛紅著臉,勉強的笑了笑:“可這不是沒搞定麼!”
錦歌“咦”了一聲,繡辛也跟著探過頭來,問:“怎麼啦?”
錦歌指著其中一份邀請函,道:“你怎麼拒絕了?”
繡辛大概的瞄了瞄,哼道:“我才不去她們那裏呢。烏煙瘴氣的,什麼玩意兒啊!”
錦歌心裏直搖頭,又指著一處投稿信,道:“我瞧著,這人的文筆不錯,言之有物不說,觀點也是四平八穩。且舉典引論,皆有其理,你怎麼也給退稿信啦?”
繡辛垂著眼皮道:“不想用唄!”
錦歌覺得她這時的態度有些問題了,不禁嚴肅了神情,正色道:“繡辛同學,你看著我!”
繡辛沒精打采的歎口氣:“錦歌,你不用說啦,我知道你的意思!”
錦歌皺了皺眉頭,低頭又看了看其餘的稿件。隻片刻的工夫,她就轉變了神色。錦歌轉頭看著繡辛,揚著手裏的信問:“其實,你也很欣賞這篇文章的,對不對?”
繡辛沒出聲,錦歌卻笑了:“你看,我說對了吧……否則。你也不會將原稿留存下來了!那麼,讓我這顆聰明的腦袋猜一猜,咱們繡辛同學這般如此的緣故吧!”
她脆生生的玩笑話,讓繡辛也提起了興致。
錦歌笑道:“呐,這些投稿,包括我手裏這封,應該都是出自段夫人那些人之手……可,除卻我手裏這一篇,那幾篇文章,無不帶著激進色彩……那麼。我有理由相信,我這封信算是個誘餌,而段夫人那裏,其實是想投石問路的,對也不對?”
繡辛苦笑道:“錦歌,我真不是要將個人喜好帶進雜誌社裏來。可你不知道,整天在行政院抗議的那幫老頭子們,沒一個是理智的,我若是用了段夫人的稿子,我大伯那裏,可能就要被他們騷擾了!”
錦歌心道,這話很可能是嚴家提前叮囑過的,所以繡辛才會這麼苦惱。
想到這一點,錦歌話音一轉,問道:“你說的不無道理……這個,咱們先不提,隻說你剛剛氣憤的緣故吧!”
提起這個,繡辛就氣不打一處來:“今兒早上,我就被大伯叫到書房,說那幫老頑固們,要求加嚴雜誌報刊發行的審核製度,咱們的發行證,很可能通不過了!”
錦歌卻不擔心:“應該不至於這麼嚴重吧……熊學長那裏沒給咱們信兒,說明還是很有希望的。”
繡辛點頭:“誰說不是呢!我大伯也不會輕易答應的!隻是,這實在是膈應人!”
錦歌道:“可我聽來聽去,怎麼沒有聽到,哪裏是和段夫人相關呢?”
繡辛道:“怎麼會和她無關?若不是段夫人她放出話去,說要占領各大新生報刊雜誌的版麵,為她們的思想建立培養園,那幫老頭子們能氣得直蹦達麼?……現在,已經有幾所高校的報紙,給她們賽可西提供專欄了,她、她還放出話去,說要和咱們致升雜誌社建立合作關係,以便大力發揚她們的思想。”
錦歌一怔:“老頭子們信了?”
繡辛聞聲,她那壞脾氣就又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