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來的不是旁人,正是二房的龍鳳胎兄妹——蘇錦息和蘇錦簫。
這二人來的地方可真不湊巧,偏偏是在假山石三米開外的涼亭。
他們是安穩的坐下了,可錦歌卻卻鬱悶的歎起氣來——瞧瞧自己挑的好地方!
錦歌心裏一邊埋怨自己,一邊也怨起對方來,這涼亭四麵透風、視野開闊,的確是個談話的好地方。隻是這一叢叢的花木,一整塊兒的石山,你們就不怕藏人啊?快走、快走、快點兒走吧!
錦歌心裏默念著,嘿,的確有用。
那兄妹倆,竟然一個回頭,輕點著腳步轉出涼亭來。
錦歌的那顆小心髒,瞬時就提起來,她可不認為那兄妹倆是識趣兒的離開了,相反,定是這二人要探查一番周圍的環境。
當然,不做虧心事,自然不心虛。隻是如今這場麵,碰到一塊兒,那豈不是尷尬的很?
正焦急著,錦歌不自覺就往身後麵兒退了退,這一退,正好碰到一塊兒鬆軟的地方,待回頭一看,她笑了……
“哎呀,哥,你也太小心了,這哪裏有人啊!”蘇錦簫一向嬌爽的聲音響起,跟著,便是蘇錦息略微深沉的嗓音。
“你一個小姑娘,懂什麼?小心無大礙!”
蘇錦簫似乎哼了一聲,道:“是是是,你小心、你仔細,可也沒見你怎麼無礙!這翻騰了半天,見到半個人影兒沒?要我說。這等偏僻孤寂的地方,自個兒呆著,都覺得瘮人,也就咱倆趕著日頭正盛的時候過來。”
蘇錦息並沒有因為妹妹的話而動怒。他笑了一聲,指著石洞,道:“讓你帶得手提電燈,你可帶著?”
蘇錦簫似乎是忘了,隻聽她囁喏了兩聲,沒接話。
蘇錦息歎了口氣,跟變戲法兒似得拿出兩隻手電筒,道:“跟我來吧。”
蘇錦簫理虧,也不再拿話擠兌人,乖乖的跟著哥哥進了石洞。
石洞雖然不算小。容納她二人也不顯擁擠。但到底也不寬敞。
她不免皺起眉頭。挑剔的看著長著青苔的石壁,不滿道:“哥,咱們擠在這種逼仄的地方做什麼?”
蘇錦息一挑眉。帶著幾分戲謔的口氣,道:“怎麼,不是你抓著我,說要問話的麼?”
蘇錦簫氣惱道:“哥!我是跟你有話說來著,可我是問你、問你,簌簌簌的事的!”
最關鍵的幾個字,她是含含著嘴說出來的,含糊得隻聽出諧音“簌簌簌”。
蘇錦息笑道:“簌簌簌?我可不認識!它們是人還是物啊?”
“你別轉移話題!”蘇錦簫氣得幾乎跳腳,“你明明知道我說的是誰!”
蘇錦息收了笑,口氣有些嚴肅:“阿簫。這事兒和你無關,你不要想太多。”
蘇錦簫似乎被自家兄長有些冷漠的話傷到,她語帶傷感的問:“無、無關?你說與我無關?你、你還是我哥嗎?”
“阿簫!我是為你好!”蘇錦盛一直對這個同胞妹子沒轍,隻得好聲好氣道:“我不希望你摻合到一些事兒來,我希望你能夠快快樂樂的做千金小姐、將來高高興興的出嫁,然後幸幸福福、無憂無慮的生活一輩子。”
“無憂無慮……能嗎?”蘇錦簫眼中的淚花凝為兩粒透明的珍珠,漸漸落下,化為清淚兩行。
蘇錦息靜默了片刻,道:“阿簫,你看老十一,向他學學,自然可以無憂無慮的活一輩子。”
蘇錦簫冷哼了一聲:“那小子自來就是個沒心沒肺的,哪裏會亂操心?”
她說完話,頓了一下,又道:“傻人有傻福啊!”
蘇錦息疼愛的摸摸蘇錦簫的額頭,道:“雖然咱們府裏嫡庶不和,但到底老太太心善,你和老十一隻要別亂摻合,便是鬧些脾氣,怹也能容得下。”
蘇錦簫聞聲笑了:“前兒,爹爹不還是說,有老太爺撐著,就沒問題麼?”
蘇錦息嗤笑兩聲,換了話題:“行啦,咱們出去吧,等下午,我待你去街市玩兒,那裏最近開了不少新店,正好晚飯在外麵兒用,還能趕上夜市。”
蘇錦簫嬌聲一笑,搖了搖頭:“哥哥,你都帶我來到這門口兒了,就讓我空手回返?”
她揚手輕按向蘇錦息欲動的雙唇,道:“哥哥也莫要再推三阻四,你的想法我明白,我知道你疼我,可你別忘了,咱們可不是一般的兄妹啊!孿生之間,總有些莫名的聯係,不是嗎?你讓我無憂無慮的生活,可是你心不安,我能沒有感應?與其讓我提心吊膽,不如讓我明了一切,不是嗎?”
見蘇錦息雙眉糾結地蠕.動著,蘇錦簫心知他在掙紮,忙勸道:“哥哥想必也是想到這點,才帶我來這裏,對不對?……事情知道了,我未必就要摻合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