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1 / 3)

長情剛才一顆砰砰亂跳的心,到現在總算平息下來。她覺得有點好笑,自己可能確實睡得太久,睡壞了腦子,居然誤以為這條魚要娶她。還好及時弄清了,否則她在那些山川大神麵前就是長久的笑話。

雖然五百年前的舊事,她還是半點沒有想起,但人家盛意邀她見證一段姻緣,這個麵子無論如何都要給。

她試探著伸腳踩在台階上,她一向不愛穿鞋,曠野上赤足千裏也沒關係,但水底長廊濕滑,控製得不好就要打飄。

廣袖揚了好幾下,她誒地一聲,險些摔倒。好在淵海君眼疾手快,一把攙住了她。長情大呼好險,“像我這種屬土木的,就不該下水。”

身旁的人朗月清風道:“尊神是神,脫離了龍首原便不受皇城的束縛了。血肉之軀不怕浸水,尊神忘了麼?”

長情被點醒了似的,笑道:“是了,我以為自己還是那片大房子。”

“尊神如何不穿鞋呢?”他一麵問,一麵向下輕瞥了眼。剛才短暫的接觸,讓他感覺到輕容下那彎玉臂散發出的溫暾熱量。他抿唇莞爾,還和記憶裏的一樣,半點都沒有改變。

穿不穿鞋的問題,討論起來有點怪異。長情拿裙裾蓋了蓋,“淵海君沒有聽過一句話,叫光腳的不怕穿鞋的?”

獨守龍脈的神,自覺一無所有,難免不拘小節。淵海君哦了聲,“果然很有道理。隻是水下潮濕,恐怕尊神站立不穩。”於是指尖一繞,手上多了雙女鞋,自己蹲身下去,托著鞋往前遞了遞,“尊神請抬足,雲月為你穿鞋。”

長情站在那裏不知如何是好,從來沒有人關心過她穿不穿鞋,因為神不怕冷,要不是不著寸縷有礙觀瞻,她甚至連衣裳都不想穿。但這條魚,真是過分溫柔了,哪怕暫時弄不清他的所求,也讓人對他討厭不起來。

“不必。”長情往後退了半步,“淵海君不必這麼周到,不就是證婚麼,我閑著也是閑著,天亮之前趕回龍首原就可以了。你把鞋放下,我自己穿。”

他說好,但那指尖輕柔的力量還是落在她腳腕上。長情身不由己,活得很糙的磚瓦結構,遇上柔情似水的魚,實在令她無所適從。

她垂眼看,淵海君潔白的衣衫像盛開的優缽羅花,長發文絲不亂地覆在肩背,看樣子真不像生活在水底的魚,更像九重天上高潔的仙。他為她穿好鞋,站起來也是溫文一笑,“好了,尊神現在行走,應該會穩妥得多。”

長情遲遲點頭,“多謝淵海君了。”

“尊神叫我雲月吧,我本來就是占水為王,沒什麼好標榜的。”他負手在前引路,不時回頭望她一眼,兩兩視線對上,他的目光一漾,愈發地柔和清嘉起來,“我也稱呼尊神‘長情’如何?尊神不會怪我唐突吧?”

那倒不會,不過一個稱呼罷了。長情道:“不必拘禮,叫著方便就好。你先前說新娘子是淩波仙?難道是渭河水君麼?”

長情剛才一顆砰砰亂跳的心,到現在總算平息下來。她覺得有點好笑,自己可能確實睡得太久,睡壞了腦子,居然誤以為這條魚要娶她。還好及時弄清了,否則她在那些山川大神麵前就是長久的笑話。

雖然五百年前的舊事,她還是半點沒有想起,但人家盛意邀她見證一段姻緣,這個麵子無論如何都要給。

她試探著伸腳踩在台階上,她一向不愛穿鞋,曠野上赤足千裏也沒關係,但水底長廊濕滑,控製得不好就要打飄。

廣袖揚了好幾下,她誒地一聲,險些摔倒。好在淵海君眼疾手快,一把攙住了她。長情大呼好險,“像我這種屬土木的,就不該下水。”

身旁的人朗月清風道:“尊神是神,脫離了龍首原便不受皇城的束縛了。血肉之軀不怕浸水,尊神忘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