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了笑,這時簷下傳來腳步聲,她轉頭望了眼,是薑央端著藥進來了。
玉碗送到他麵前,他濃眉緊鎖,撐身往後退,“為什麼要喝這個?”一臉驚惶的樣子,仿佛有誰想謀朝篡位。
他不肯接,長情隻好捧在手心裏,“你怕什麼?當初在黃粱道假扮李瑤,直著脖子就敢往下灌。”
說起這個就讓他惆悵,李瑤是個藥罐子,當時為了騙她上鉤,他真是什麼都豁出去了。黃粱道的一年,是實打實人間的一年,這一年裏他每天三頓藥,除了她偶爾不在,他可以倒在樹根下,其餘都是真喝。那藥,實在是世上最可怕的東西,以至於現在想起,嘴裏就泛起苦味來。所以他很排斥,也不明白他生來是神,喝這種凡人的玩意兒對他有什麼幫助。
他別開臉,命薑央拿走,長情讓他別鬧,他不屈,這個時候比孩子還難弄,“本君又不是凡人,這種東西對本君沒用。”
還是大禁機靈,他掖著手道:“君上喝了吧,這是藥師佛專程給您抓的藥,喝了傷好得快。傷好了才不耽誤大婚,也不耽誤您的其他大計啊。”
一語驚醒夢中人,他現在唯一要做的就是趕快大婚,然後趕在伏城重現人間前最好能完成生子大計。這麼算下來,時間確實很緊迫,天帝沉吟了下,態度終於轉變了,別別扭扭伸手道:“給我吧。”
長情萬分鄙夷地把藥碗遞了過去,心說大婚才是他的靈丹妙藥。看著他把藥碗喝幹,連澱底的渣子都沒留一點,隻能佩服天帝陛下的恒心了。
依現在的狀況來看,人很精神,肩上的傷處基本也不會造成任何妨礙,她拍拍膝頭站起身,“吃了藥就好好休息吧,明日就該好多了。”
她要回碧瑤宮了,原本他還想留她,但一想自己尚有很多堆積的公務要處理,隻好作罷。這幾天她經曆了那麼多,想必也累壞了,便下床穿鞋,殷勤道:“我送你過去。”
她說不必,“才幾十丈遠罷了,何必多費手腳。”邊說邊提裙下腳踏,挽著畫帛往宮門上去了。
九重天上星輝皎皎,白色的身影逶迤走遠,那婀娜身段,說不盡的端莊美好。
天帝站在廊下目送她過了雲橋,轉身命人把奏疏都送過來。書案上掌起了燈,他一麵批閱,一麵聽大禁呈報六道事宜。大禁將各處的都回完了,方道:“四不相還關在二十一天邸獄,君上打算如何懲辦他?可要暫時押入陰墟?”
天帝搖頭,“他罪孽深重,早就不是囚禁可免一死的了。派人嚴密看守,眼下本君大婚將至,別讓這種事衝了好日子,待大婚過後,本君再親自處置。”
大禁道是,看看更漏,夜實在深了,低聲道:“君上,您大傷未愈,不宜太過操勞。政務永遠辦不完,還是保重禦體吧。”
天帝沒有應他,一卷接著一卷批閱。這攤活兒全壓在他一個人身上,過去萬年就是這麼過來的。現在眼看要大婚,今夜多做,明日就能多攢些時間陪她……想到天宮裏有她在,他欣然笑起來。唇角綻開一株花,比燈花還絢爛。
她笑了笑,這時簷下傳來腳步聲,她轉頭望了眼,是薑央端著藥進來了。
玉碗送到他麵前,他濃眉緊鎖,撐身往後退,“為什麼要喝這個?”一臉驚惶的樣子,仿佛有誰想謀朝篡位。
他不肯接,長情隻好捧在手心裏,“你怕什麼?當初在黃粱道假扮李瑤,直著脖子就敢往下灌。”
說起這個就讓他惆悵,李瑤是個藥罐子,當時為了騙她上鉤,他真是什麼都豁出去了。黃粱道的一年,是實打實人間的一年,這一年裏他每天三頓藥,除了她偶爾不在,他可以倒在樹根下,其餘都是真喝。那藥,實在是世上最可怕的東西,以至於現在想起,嘴裏就泛起苦味來。所以他很排斥,也不明白他生來是神,喝這種凡人的玩意兒對他有什麼幫助。
他別開臉,命薑央拿走,長情讓他別鬧,他不屈,這個時候比孩子還難弄,“本君又不是凡人,這種東西對本君沒用。”
還是大禁機靈,他掖著手道:“君上喝了吧,這是藥師佛專程給您抓的藥,喝了傷好得快。傷好了才不耽誤大婚,也不耽誤您的其他大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