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雪瞪著她,大概是沒有心情跟她吵架,一句話都不說。
赫連齊一臉無奈,衝著赫連瑤使了個眼色。
景子初攜鳳九離而來,兩人都是盛裝出席,倒也顯示了對莫蘭的尊重。
景子初穿著一身墨色的衣袍,比起白日那般清冷如月的模樣,眼前的他,更似遙遙天際之中的耀星,一襲黑衣也蓋不住他的光華,愈顯威嚴尊貴。
而鳳九離穿著紅藍相間的衣裙,既不顯得厚重,也不會過於隨便。站在景子初身邊,不似威儀萬千的皇後,倒像是獨寵後宮的貴妃。
當著滿堂賓客的麵,景子初牽著她的手,接受眾人的拜禮,又小心地提著她的裙角,扶著她的腰,唯恐她摔了一般。
這般無微不至,酸得赫連雪恨不得站在景子初身邊的人是她自己。
“都平身吧。”
景子初落座,眾人也紛紛起身,各自坐在自己的座位上。
隻聽他緩聲道:“今日莫蘭國遠道來客,朕特設晚宴款待,諸位使者與愛卿,都不必拘束。”
赫連齊連忙站起身來,拱手道:“赫連齊拜謝皇上與皇後娘娘。”
景子初頷首,示意他坐下。
鳳九離朝旁邊的樂師看了一眼,絲樂起,舞姬進,為這場晚宴,添了幾分興味。
魏容安身為丞相,當是百官之首,率先站起身來,舉著酒杯對赫連齊道:“赫連王子遠赴盛京,想來一路舟車勞頓,這杯酒,我敬二王子。”
赫連齊受寵若驚地與他遙遙舉杯對飲。
接連有幾位大臣紛紛向他敬酒,赫連齊都來者不拒。
別說莫蘭是北梟的附屬國,北梟之大,莫蘭根本無法與之匹敵,唯一的辦法,就是與北梟打好關係。
但若論最堅固的邦交,也隻有聯姻這條路了。
赫連齊偏頭看了赫連雪一眼,心思活絡。
雖然那位皇後娘娘天姿國色,赫連雪與她相比,也隻贏在年紀上。但是哪個男人不愛年輕貌美的女子?若是赫連雪真的有辦法拿下景子初,那才是他此行最大的收獲。
樂曲到了結尾,那些舞姬也漸漸退去,赫連齊卻出聲笑道:“這北梟的歌舞,當真是名不虛傳,與莫蘭全然不同。”
便有人接話道:“哦?莫蘭的歌舞有何獨到之處?”
赫連齊已經盡力克製了,臉上還是帶著幾分驕傲。
“莫蘭有一種舞,是為鼓上舞,要求身強力壯之人手捧大鼓,而舞者則在鼓上起舞。”
對麵眾人皆有驚奇,有人道:“在鼓上起舞已是難得,卻還要有人手捧大鼓,那起舞者豈不是要懸在半空中?”
“正是。”
魏容安淡淡一笑,“此等奇舞,我倒是聽過,隻是可惜從未見過。”
赫連齊壓抑住內心的喜悅,道:“舍妹正好會這鼓上舞,若是皇上、皇後娘娘與諸位大臣不嫌棄,不妨讓舍妹為諸位舞上一曲?”
赫連雪瞪著她,大概是沒有心情跟她吵架,一句話都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