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4年12月31日,斯科爾茲內被召回柏林。第150裝甲旅已經宣告解散,弗雷登塔爾部隊的老兵們死的死,散的散,斯科爾茲內清醒地認識到特種部隊往昔光榮的日子已經成了明日黃花,第三帝國的末日隨著春天的來臨一步一步地逼近了。對於斯科爾茲內來說,像營救墨索裏尼那種事先縝密計劃,由數名勇敢的專家所執行的任務也一去不複返,取而代之的是有如雞蛋碰石頭般的絕望作戰:由勇敢但未接受訓練的年輕士兵去執行自殺式的任務,明眼人都看得出來戰況已經惡化到了極點。
1945年1月30日晚上,希姆萊將斯科爾茲內召到柏林郊外的前線司令部,下令他去前線搜集所有的兵力,組成兩個軍,然後前進到奧得河一線,在那裏設置一座橋頭堡抵禦蘇軍進攻。斯科爾茲內不禁苦笑,所謂兩個軍的兵力將到何處去搜集呢?這隻不過是希姆萊的幻想而已。最後斯科爾茲內搜盡枯腸集結了1000多人的兵力,前往奧得河畔的中世紀古鎮施韋特,在這裏修築一座橋頭堡。他在城鎮的西邊設置了憲兵線,收攏衣衫襤褸徒步向西潰逃的那些士兵,將他們裝備起來編入斯科爾茲內的部隊。斯科爾茲內的部隊兵員五花八門,既包括傷兵,又有包括未接受過軍事訓練的老頭子,也有年輕的軍校學員和幾名神氣十足的東普魯士貴族軍官。現在他逐漸收攏了4個大隊的兵力,從距該城50公裏的軍工廠征用了數門75毫米野戰炮,又用高壓手段從那裏找來了一些機槍。心猶不足的斯科爾茲內又搜羅來該地區所有的88毫米高射炮,將它們裝到卡車上,當做“自行火炮”使用。又過了幾天,空軍司令戈林突然給他來了電話,允諾從自己的“赫爾曼·戈林”師中抽調600名精銳兵員調到施韋特,幫助斯科爾茲內固守這座橋頭堡。
1945年2月7日,東線蘇軍發動了排山倒海一般的攻勢,由於實在無法抵抗,斯科爾茲內下令撤回了河東的前哨陣地,結果此舉令最高統帥部暴跳如雷,斯科爾茲內被召到布倫茲勞的希姆萊駐地,聆聽後者的訓斥。在布倫茲勞,希姆萊的副官以極冷淡的語氣說,由於斯科爾茲內不遵守約定的時間,讓希姆萊極為憤慨。斯科爾茲內也憋了一肚子的火,把士兵送上來的啤酒一飲而光,氣呼呼地等著希姆萊露麵。
希姆萊一出現便對斯科爾茲內大罵特罵起來,他的一隻手因憤怒而顫抖著,一張本來就青白的臉白得形同一張紙。那張嘴巴裏講出了“不服從命令”、“降低軍階”、“軍事審判”等一大串話,。斯科爾茲內耐心地等他說完,然後慢條斯理地說:“前哨的守軍是我下令撤退的。到目前為止,施韋特的守軍已經不止一次收到了最高統帥部愚劣的指令,而補給品卻一公斤也沒運到!”講著講著,斯科爾茲內竟對希姆萊咆哮了起來。這一突然的反擊令希姆萊強硬的態度軟化下來,他很快冷靜下來,把幾分鍾前還準備送到軍事法庭的斯科爾茲內殷勤地招待到晚餐會上。希姆萊不但沒有降他的級,而且在晚餐時答應送給他一門突擊炮,並供應斯科爾茲內所需的一切物資。
雖然戰況不斷惡化,但是斯科爾茲內仍有一段心情爽朗的日子,因為英國BBC廣播說他被晉升為少將、並頗得納粹當政者青睞雲雲。斯科爾茲內自忖自己既然已經開始指揮一個師級單位,也應該升到這一軍銜了。不過他卻不知道如何沿著這個目標爬上去,倒是BBC給他指了一條路,在其廣播中這樣說道:“因救出墨索裏尼而聞名世界的黨衛軍中校斯科爾茲內如今已晉升為少將,並被委任為柏林防禦的負責人。由於這一次的升遷,他已經成為柏林最有權力的人物,據信他目前正在柏林市內展開搜捕行動,以清理不可靠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