蓮華一身白衣,一張絕美的鵝蛋臉,粉墨未施,更顯清楚動人,盈盈的目光裏全是對墨亦的愛慕和敬佩,眉目含情,欲語還休。
墨亦隻是點了點頭,便禦劍而去,凜冽的風將他玄黑的勁裝吹鼓起,淩空飄展,不一會就消失在山壁峰巒當中。
蓮華得到墨亦的‘另眼相看’,忍不住抿嘴而笑,飄飄乎欲羽化而登仙,看呆了一眾大承宗小輩弟子以及其他慕名而來的世家宗門子弟
。
而‘瞎了眼’的墨亦到了主峰,在自己的院子裏落下,目光炯炯的盯著那幾顆樹,此時正值冬末春初,梅花杏花梨花倒是開的燦爛。
院子裏總是充滿著濃鬱的花香,白及最喜歡搬著躺椅,愜然的躺在椅子上看書,青絲及腰未束,自己則是在石桌上烹茶蒸糕點,一時之間,院子裏花香濃鬱,茶香清淡,糕點香甜美。
有時候墨亦弄得久了些,白及便捏著書睡著了,不知不覺入眠,醒來花滿衣襟,他烹好茶,蒸好糕點,就靜靜的看著睡熟了的那人。
這麼些年過去了,白及依舊是少年的模樣,睡著時,微蜷,卻很溫暖,很多時候墨亦都是無知覺的將熱源撈入懷裏,清晨醒來,映入眼簾的便是那張毫無防備的睡顏。
自從白及閉關之後,墨亦做的最多的事,就是坐在院子裏的石凳上,看著樹下的躺椅,回憶那個慵懶的少年,一顰一笑,一言一語,仿佛都是昨天發生的事。
入我相思門,知我相思苦。
墨亦活了數百年,頭一次體現這樣的心情,僅僅是思念一個人,心中就無比溫暖,僅僅是分開很短的時間,心中就無比想念,僅僅是那一個人,心中就無比眷戀。
這就是感情?墨亦不是很懂,可他清楚一件事,那就是他,很想很想很想和白及在一起,一直在一起。
一開始墨亦覺得他隻是單純的想跟白及在一起,就如同現在一樣,但是不知道什麼時候,他對白及開始有了欲念。想觸摸他,親吻他,甚至是貫穿他,*像黑暗裏肆意生長的野草,瘋狂的將他掩埋。
大概是在藍邏峰底?或者更早……至少,是比墨亦自己明白的時候,還要早。
沒人能想象得到,那位修真界的不世奇才,坐在那裏發呆,呆了一下午,隻是發呆而已。
墨亦熟門熟路的到了主宅的煉器室門口,又熟門熟路的掏出一個坐墊,然後在某熱烈的眼神中,淡定的坐在門口,閉上眼冥思。
天快亮了,又瞪了一整夜的二長老鼻子幾乎都要氣歪了,狠狠的挖了三長老一眼,憤恨道:“上梁不正下梁歪!”
袖子一甩,憤懣的離開,留下被遷怒的三長老靜靜的站在一邊,墨亦感受到師父有事,睜開眼。
大承宗兩位著名的冰山麵癱對視幾秒,交換完信息,三長老輕點頭,便轉身走了,墨亦鬆了一口氣,至少長輩這邊,他搞定了。
對於二長老的刁難,墨大魔頭一點都不憤恨,反倒是十分感激,他知道二長老是真的把白及當成自己的親生的孩子一樣疼愛,所以,無論什麼刁難,隻要‘丈母娘’滿意,他都無所謂。
長輩們搞定了,墨亦又閉上眼,如同許多個夜晚一樣,守候在門前,好歹能離某學霸近點,即使是一點……
對外麵的情況渾然不知的白及,此刻滿頭滿臉滿身的大汗,麵色蒼白,整個人搖搖欲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