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讓你高興，我什麼都願意。”靳皓笙說話也極為費力：“那你是要我死還是活？”
鍾艾雙肩顫抖著，她真的恨不得殺了他，可是，她卻又為自己的不爭氣而憤怒。
她怎麼都不想承認，對他，還是狠不下心！
“鍾艾小姐……”凱文求助的眸光看著她。
少爺生死，隻在她一念之間。
“全都給我滾！”靳皓笙一個激動，傷口的鮮血流的更厲害，整個胸膛都差不多被染紅。
凱文無可奈何隻能退離房間。
關門聲讓鍾艾回神，深呼吸一口氣，倔強將眼淚逼回去，努力讓自己變得冷漠：“你是生是死跟我無關。”
話落，她強迫自己不去理會他，甩掉刀子，起身，想逃一般地快步走向浴室。
“鍾艾……”
靳皓笙突然微弱的聲音響起。
鍾艾的腳步下意識停下，留給他的是倔強的背影。
“這真的是你希望的？”靳皓笙覺得自己身體開始泛冷，氣息也在漸漸流失。
若是鍾艾對他還有一點感覺，那他就奮不顧身，倘若她真的如此絕情，他也不會再對她有所期待。
鍾艾微微動唇，想要說不，可是，腦海裏不斷映出姐姐哀怨的眼神，她又強迫自己硬下心腸，嗓音微顫：“是……”
她要讓他為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靳皓笙的眸光暗寂，仿佛天邊墜落的流星，唇角自嘲地勾起，她的身影在他眼眸裏變得飄渺零碎。
話一出口，鍾艾就覺得自己全身都冒著一股無力感，這明明是她所想，為什麼卻又開始懊惱？
這樣的她和靳皓笙有什麼不同？
即便要報複，也要讓他生不如死！
下一秒，她想也不想轉身，恰好看到靳皓笙高大的身子轟然倒在了地上。
鮮紅的血液染紅了白色的羊毛毯。
觸目驚心！
鍾艾嚇了一跳，呆愣地站在原地。
待她反應過來時，她已經奔向了門口。
“救他……”
最終，她還是心軟了。
隻是，靳皓笙並沒有感受到。
凱文連忙走進去，將靳皓笙攙扶起來，還不忘吩咐人喚來醫生。
就在那瞬間，靳皓笙用著僅存的意識輕啟紫唇，低低對著凱文說著什麼。
凱文眸光震驚，有些不可置信。
瞬間，整個房間都亂成一團，再也沒有人顧不得上鍾艾。
鍾艾站在那裏，久久不動。
靳皓笙死了？
*
“情況怎麼樣？”凱文焦慮地詢問。
醫生細細檢查後，這才摘下口罩，說：“幸好，並沒有傷到心髒，不會有生命危險，隻是，有點失血過多。”
聞言，凱文鬆了一口氣。
坐在沙發上的鍾艾暗眸，剛才她如果沒有向凱文求救。
靳皓笙就肯定沒命了！
轉念一想，鍾艾又在心裏嘲笑，靳皓笙怎麼會允許自己這麼輕易就死去！
那全都是他的苦肉計！
凱文恍然想到什麼，繼而開口：“需要輸血？”
“暫時不需要，隻是他的身體還比較虛弱。”醫生合上病曆，歎息說道：“更何況以少爺的病，其他人的血液根本不合適，所以，今天的情況不能再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