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道裏,陰暗潮濕,即使有著火折子,能見度也是不大的。白銀帶著身後的人,沿著通道走了幾步,便看見了前方一個大的場地。
那裏,大量的布袋碼在一起,地上還有著零零散散的粗鹽,無疑的,這就是那失蹤的一批鹽。
隻是,白銀揮手讓人上前查看,自己卻走到了左側,手在牆上摸索一陣,一種轟隆聲之後,又一張門打開了。
白銀走了進去,將自己麵前的幾個木箱打開,出現在白銀眼前的,黃金白銀,珠寶首飾,數不勝數。
“喲嗬,這可是好家夥啊,這麼多,即使以鹽城官員的吃香程度,也是不夠的啊。來人啊,將這些鹽和這些錢財,都搬上去給林爺看看吧。”
“是!”士兵們將袖口撩了上去,說幹就幹起來。不過一刻鍾,鹽和錢財,就分別擺在了林之宴的麵前。
“這下子,範大人,你還有什麼好說的呢。”手拿起一串瑩白的珍珠項鏈,瞧這個色澤,可是上品啊。
“林大人,我不知道啊,這,這肯定是有人放進去想要陷害下官的,還望林大人明鑒啊。”
“噗通”一下,範雲直接跪在了林之宴的眼前,誠懇的伸冤著,仿佛直接就是那別冤枉的清白好官。
“陷害啊,那範大人可否說說是誰有這個閑心要陷害你啊。說出來了,爺可就會給你主持公道啊。”
手指順著自己坐下的馬的鬃毛,看著馬舒服的嘶鳴一聲,林之宴滿意的點頭,然後揶揄的看向那個範大人。
“下官,下官也不知是誰,還請林大人為下官做主,找出那個幕後黑手,還下官一個清白啊。”
撕心裂肺一樣的對著林之宴吼著,話語間的意思,就像是將自己的希望交托給林之宴了一樣。
“嗬!”一聲輕笑,林之宴跳下馬,走到了範雲的身邊,然後低頭靠近範雲的耳朵,用隻有兩個人的聲音說了一句話。
再起身,範雲的臉色白的煞白,也不在求饒,癱軟的坐在了地上,麵如死灰,等候著林之宴的發落。
完了,他真的完了,原來他一直都是清清楚楚的知道的啊,他是一直在小瞧著這個林之宴林大人啊。
“這是你的主人的意思哦,作為我與他第一次交手的禮物,我按照他的意願,來讓你當替死鬼了。”
這是林之宴的原話,範雲想笑,卻發現自己的臉已經不受自己的控製了。怪不得,怪不得他突然被委托到了重任。
原來一開始,主人就沒想過這次的計劃能夠成功起來,所以說,從一開始,他就是那個被拋棄的棋子了。
“將他壓入大牢吧,黃金,記得好好的審問審問啊,爺可是想知道,林大人這些非凡的財富,是怎麼來的呢。爺到了鹽城,總要為百姓做些好事啊。”
拍拍自己的衣袖,林之宴重新騎上馬,老李帶著人,將範雲上上枷鎖,至於那個一臉驚訝的看著範雲,似乎是不知道自己的主人做了這些事情的管家,也被一同給請走了。
“你們這個是幹什麼,老爺做的事情我是不知情的,我是無辜的,你們不能隨便抓人啊,小心我報官啊。”
管家奮力掙紮著,可是一個書生的體質,哪裏擺脫的了那些粗人的力氣,隻能被一同拽走了。
至於對管家的話,林之宴不在意:“報官,管家大人是老了健忘啊,爺,就是官呀,你還想往哪裏報去呢。”
“範大人,您放心,到時候我會下手輕點的,您一定會全部告訴我的,您放心吧。”帶著一張憨傻的臉,黃金靠近了範雲,如是說道。
“嗬,有什麼好說的,你們不都是知道嗎。”低聲嘲笑,他就沒有走出這些人的博弈之中,一直隻是棋子的他,還有什麼是這些執棋的人需要知道的。
“這個嗎,就不勞範大人費心了,反正您的身上,肯定有我們需要的東西就是了。”撓撓自己的頭,黃金的表情愈加的誠實起來。
破門而入,踏門而出,不過是半個時辰的事情,那些擺攤的小販發現,他們那不可一世的縣令大人,像一個階下囚一樣,被拘束著跟在了那個欽差大人的身後。
縣令大人的手似乎還受了傷,隨著他的走動,還有血低落到街道上,染紅了地上的青石板。
本好奇的小販們,趕緊的低頭做著自己的事情,一直高高在上的縣令大人不知道犯了什麼事情被抓了起來,這鹽城要變天了啊!
“走吧!”不遠處的一個小巷中,一個陰沉的聲音出現,如果範雲在,就知道這個是他的主人。
這次這個主人沒有帶麵具,可是卻穿著一身寬大的鬥篷,遮住了自己的臉,隻露出涼薄的唇,以及那唇邊冰冷的弧度。
“主子,就這麼放過範雲了嗎,不怕他將主子的事情給說了出來嗎?”還是那個屬下,跟著那主子的步伐,往巷子深處走去。
“他所知道的事情,都是一些無傷大雅的事情,讓官府的人知道了也無妨,不過是為了以後添加一點樂趣而已。”
雙手交纏在一起,修長的手指,骨骼分明,很是好看:“接下來的事情,就交給你們了,我要回去一趟。”
抬頭望著造成那布滿紅霞的天空,主子聲音中,浮現一種奇怪的笑意,就像是,對他即將要去地方充滿了期待,和盼望。
“是,主子您放心吧,接下來的就交給屬下吧,屬下一定圓滿完成。”侍衛點頭,認真的承諾著,他不會讓主子失望的。
“嗯,走了!”不過是話音剛落,那個主子的身影就消失在這個狹小的巷子中了。
“主子的武功又進步不少了啊!”仰慕的看著剛才主子站立的地方,侍衛轉身離開:“盡快把事情解決了吧,然後回主子身邊去。”
畢竟,比起鹽城,那裏的即將發生的事情,可是更加的有趣點,他可不想錯過以後的每一場好戲啊。
而那一直坐在馬上的林之宴,突然回頭看著自己剛才經過的巷子口,然後挑眉一笑,有一個好的對手,他更開心呢。
“爺,怎麼了?”白銀隨著林之宴的視線看了過去,卻隻看到了一片空蕩蕩的地方,那裏剛才有什麼人嗎。
“要找你們爺的茬子的人出現了。”眨眨眼,林之宴加快了前行的速度:“走吧,趕緊的將這裏的事情解決了,然後盡快回京吧。”
“爺,你想少夫人了,想要快點見到少夫人吧。”黃金來了這麼一句,惹來白銀同情的視線。
“黃金你真的是太聰明了,所以你將白銀身上的事情也分擔一點吧。”對著黃金,林之宴笑得可溫柔了。
“謝謝爺的賞賜!”白銀趕緊的接話,這樣好的機會他可不想錯過,這個傻大個,偶爾也能做出一件讓他感到高興的事情啊。
“既然白銀你同意了,那事情就這麼定了吧。”馬鞭揮起,馬兒狂奔起來,他啊,就是想念然然了怎麼的。
這是他與然然相識之後分別最長的一次了,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他這已經是隔了多少個秋天了呢。
“爺!”黃金淒慘的叫出聲,為什麼沒有人理會他的意見,他還沒有答應啊,作為當事人的他,難不成沒有發言權嗎。
“兄弟,節哀順變啊!”安慰的拍拍黃金的肩膀,白銀向著林之宴追了過去,他覺得整個人都輕鬆了不少。
“啊!”怒吼了一聲,黃金追了過去,幹就幹,到時候出錯了就別怪他了。可別說他沒有事先提醒啊。
正月初八這一天,謝悠然約了水卿見麵,後日便是皇帝舅舅的誕辰,水卿也是要去赴宴的,在這之前,她有一件禮物要送給她。
不過因為一點意外,本該在外麵與水卿見麵的謝悠然,親自去了水府了。一下車,便看見那水夫人帶著自己的兒子恭候在外麵,卻不見水卿的蹤跡。
“阿卿呢?”一句話打斷了水夫人欲說出口的寒暄,她來見水卿的,不是見這些不相幹的人的。
“啊,這個謝小姐,小女她昨日突然偶感風寒了,所以在自己的屋中療養,為了避免將風寒傳給謝小姐,還請謝小姐可以移步到客廳中。”
“如果有什麼想對小女說的話,我也是可以替謝小姐傳達的。”水夫人的臉色有一刻的不自然,很快就恢複了。
這個謝小姐未免太不將她放在眼裏了吧,雖然她的身份是比不上她的高貴,她也不用這樣羞辱自己吧。
“如此,那我改日等阿卿的病好了,再來擺放就是了。”幹脆利落的轉身,謝悠然沒有聽從水夫人安排的打算。
“慢著,謝小姐,還請您等等,我這就安排人將您帶到小女的房間去!”著急的出聲,這個謝小姐怎麼一點不按常理出牌啊。
“那就走吧!”瞟了一眼上前帶路的人,是一個憨實的男子,看著她的眼裏,雖然有驚豔,卻沒有那些肮髒的想法。
“夫人,謝小姐一個姑娘家家的,夫人您讓大哥帶路這不太好吧,不如讓我來吧,反正我也是知道姐姐住的地方的。”
忽然一個清脆的聲音響起,一個桃紅色衣裙的女子站了出來,然後笑著看著謝悠然:“謝小姐您說是吧?”
“隨意!”點頭,她隻要能到水卿住地方就行了,誰帶路,她是無所謂的。
“那就讓二妹你來吧,你這麼一說,大哥我的確不是太合適啊。”水家嫡長子,水新不好意的對著謝悠然笑笑,臉色變得有些紅潤起來。
“無事!”稍微勾起了一點弧度,算是對水新的回應,阿卿的大哥雖然不是什麼聰明的人,但可以說的上是一個好人。
這種人,謝悠然談不上喜歡,但也說不上討厭,看在水卿的麵子上,她的態度,還是好一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