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宴,你瘦了!”手指撫摸著林之宴的臉龐,清雋的輪廓依舊,卻是顯得有些消瘦了。這人在鹽城那邊吃了不少苦嗎!
“爺就瘦了那麼一點點,虧得然然你能看出來啊。然然你對爺的關注爺喜歡。”抱住謝悠然的腰,將人帶到自己的懷裏,林之宴用額頭蹭著謝悠然的額頭。
鼻尖相對,彼此的呼吸糾纏在一切,那他想念已久的紅唇就在眼前,林之宴的眼神深了深,怎麼辦,他好像發情了。
“阿宴,我們該去了,宴會要開始了!”一根手指,橫在了兩人之間,隔住了林之宴越靠越近的唇。呼吸間充斥著謝悠然的味道,林之宴深呼吸,才是站直了身子。
“走吧,然然,讓你逃了這一次,還會讓你逃第二次不成。以後爺有的是機會將你給辦了。”十指相扣,兩人向著會場的方向走去。
一高一矮的身軀,紅色與水色融合在一起,行走之間,步伐一致,一低頭說著,一抬頭輕笑,遠遠望去,神仙眷侶也不為過了吧。
仗著自己的母親也在謝夫人哪裏,林之宴皮厚的跟著謝悠然身後,然後坐在了一起,讓那個望眼欲穿的荀覺恨得牙癢癢。
他還想著林之宴這麼久沒回來,他有好多話要說呢,特意在他身邊留個位置給林之宴,結果呢,人家看都不看他一眼,就陪美人去了。
“喝酒嗎?”冰冷的聲音,有人坐在了荀覺的身邊,是姬如世。公子如玉,奈何麵色太冷,讓一幹姑娘不敢上前。
荀覺感受著許許多多向這邊打量的目光,深感無奈,這些兄弟一個兩個都是難纏的貨色,別以為他不知道如世是被那些人給弄煩了才到他這邊的。
誰讓如世長得好,家世好,還是適婚的年紀,卻至今沒有聽到關於他有意中人的說法,不少夫人小姐都將主意打到姬如世的頭上了啊。
隻是感覺自己也不差的荀覺,卻覺得有點心塞了,他的兩個兄弟,都是別的姑娘趕著求著的要嫁給他們的。而他呢,趕著求著都不一定能夠有人願意嫁給他。這差距大的他心疼的厲害啊。
“喝酒!”拿起酒杯和姬如世碰杯,仰頭就喝了下去。何以解千愁,唯有杜康。真是的,沒有人喜歡他就算了,他一個人喝酒還不行嗎。喝醉了就什麼都有了,方麵的很。
這邊的氣氛苦悶,林之宴那邊,就熱鬧了。林夫人看著跟在謝悠然身後,亦步亦趨的某個大男子漢,揚起臉疑惑問著:“悠然,你身後的這位是誰啊,怎麼感覺有些眼熟,很像我家那位不孝子呢。”
打量著林之宴,那種似是熟悉又是疑惑的眼神被林夫人詮釋的很好,要不是都是知道真相的人,還真以為林夫人在糾結著什麼呢。
“娘親,我是之宴啊,我不過是離開了十幾天,娘親您就不認識我了嗎,兒子好傷心啊。”跪在林夫人的身邊,林之宴握住林夫人的手,眼淚汪汪的。
“哎呀,還真是之宴啊,一段時間不見,我差點沒有認出來,不過誰讓你這個小子一回來就跑去找媳婦而忘記我這個娘親了啊,娘親一時想不起來也是應該的。”
端正坐著,沒有拿正眼看林之宴,林夫人覺得,一個兒子養這麼大真是白養活了。瞧瞧這對自己媳婦猴急的模樣。這次回來吧,就按捺不住將人叫了出去啊。
這小子怎麼不想想自己也是等了他很久,擔心他很久的人啊,真是的,即使不第一時間來見她,好歹的也讓誰來給個口信啊,他的手下都是白吃的啊。
越像越來氣的林夫人,幹脆的將謝悠然按在自己的身邊坐下,恰好謝悠然另一邊是謝夫人,如此一來,林之宴特意想和謝悠然坐一起的算盤打翻了。
“娘親,兒子這不是想給你一個驚喜啊。”抽了抽嘴角,不就是一段時間不見,他的娘親這麼小氣了。不敢反抗的林之宴,隻好規規矩矩的坐在了林夫人的身邊。
算了,他不能和然然並肩坐一起的話,這中間隔著一個人也是可以的,大不了,到時候將當做他娘親不存在就是了。誰讓娘親拆自己兒子的台呢。
林之宴趕回來的時間很準時,都沒有多餘的時間給他敘敘舊,剛坐下沒有多久,帝後就攜手來了。金色的龍袍威風凜凜,同色的鳳袍風華絕代。
帝後攜手,慢慢登上象征著至高的位置,他們所到之處,一片誠服之象,長長的裙擺從人們眼前劃過,一聲平身之後,眾人起身,拿眼角的餘光看著上方的兩人。
皇上依舊沒有什麼大的改變,除了對待皇後,其餘的時候都是一副冷淡的模樣,而皇後,因為月份已經大了,身上的衣服都是重新做的,即使挺著大肚子,皇後的姿容,依舊是風華不減的。
“眾卿想來也是知道淑嫻太妃和銘王已經歸京了。之前太妃身體不適一直靜養著,銘王也是於前日才歸,今日,趁著眾人都在,這場宴會,也算是對二人的歡迎了吧。”
皇帝坐在椅子上,身子坐的直直的,平靜的沒有感情的聲音說著這些話,靜靜的看著門口處進來的二人。那擱在桌子底下的手,卻是在把玩著皇後纖細的手指,柔軟的觸感,讓他愛不釋手。
“參見皇上!”
“皇弟見過皇兄!”
“起吧,來人,賜坐!”
母子二人同聲道,隨著皇帝的話,兩人才重新站了起來。今日的太妃,著豔麗的宮裝,華麗的服飾,和著那張有些魅色的臉,讓一些熟識太妃的人覺得依舊是她沒有多大的改變。
而太妃的身邊,銘王邁著步伐,往著眾人之上,帝王之下的位置慢慢的走著,剛才人們因為驚訝而忽視了他的腿疾,此時清晰的擺在人前。
明明隻是幾步之遙的路程,銘王走的也是相當吃力,那不雅的身姿,被所有人看在了眼裏。之前許多對此還半信半疑的人,這下是徹底相信了。
等銘王坐到椅子上時,這個宮宴也是正式開始了。門口處依次進來很多宮女太監,將早已經準備好的菜肴,一一端上來了。
等皇帝率先拿起筷子用了一口之後,眾人才是正式動筷子起來,隨著皇帝主動的和皇後說話,宴席上也漸漸有了交談聲。
“之宴啊,多吃點啊,你離開這麼一段的時間,一定很想京都的食物啊,今日剛好,吃多點啊。”笑眯眯的夾了許多食物放進了林之宴的碗裏,林夫人關心的道。
“娘親,您也多吃!”看著碗中的青色蔬菜,林之宴苦笑,他要吃肉,他不要吃這些菜啊,他都不是那些吃素就能養活的小寵物啊。
“之宴,你這麼大了,也知道挑食不好的。乖乖的吃著啊。”嚴厲的看了林之宴一眼,林夫人轉頭,就夾了一些紅玉排骨放進了謝悠然的碗裏。
“悠然啊,瞧你瘦的,多吃點,不用怕胖啊,女子啊,胖一點也沒關係的。”真心實意的關心模樣,林之宴覺得嘴裏的菜有些苦澀,肯定是今日的禦廚的問題。
“好的伯母,您也吃。”乖乖的用食著,謝悠然看了一眼向她求救的林之宴,默默的搖頭,然後低頭小口的吃著。
即使是在這麼多人麵前吃著食物,謝悠然的動作也是沒有什麼顧忌的,用食動作優雅,又不會因為顧忌自身的影響而假裝吃了幾口就飽了。這讓林夫人很滿意。
酒席分男女,左為男,右為女,女子這邊,卻插進了一個林之宴,惹來不少無語的目光,敢這樣行事的男子,也就隻此一家了。
而上方的,皇帝與皇後共桌,太子殿下一個人孤單單的坐在稍下一點的左邊,此時正怒瞪著那不要臉的林之宴,一回來就纏著他的姨母,讓他氣都氣飽了。
而太子對麵的,則是銘王母子二人了,皇帝體恤兩人,將位置安排在了一起,太妃坐在前銘王稍後點,此時銘王正小口小口抿著酒水,眼睛淡淡的看著下方的人。
今日銘王依舊是帶著麵具,卻將鼻子以下給露了出來,要是帶一整塊麵具的話,這宴會上總不能將麵具拿下再吃喝吧。
銘王臉上的傷痕大部分集中在中靠上的地方,他露出來的地方,隻有一條隱約的傷痕,很淺。銘王的嘴唇很薄,卻始終帶著一種苦澀的意味在其中。
那憂鬱的眼,看著下方的某個地方在發呆,酒水一口口的進了銘王的肚子,緋色的唇瓣,在酒水的侵染下,變得誘人起來。
這般隱約的美,惹來不少女子的眼神,那其中的羞澀和好奇,一覽無餘。這人就是除了皇帝之外雲國最尊貴的男人了啊。
瞧著這模樣,也是很好的啊,也許那麵具下的全部麵貌,沒有哪些人說的那麼可怕呢,而且聽說太醫也有辦法治好銘王的腿疾,如此一來,銘王可是一個很合適的人啊。合適做丈夫的人。
不少的小姐,眼波脈脈,看著銘王這邊,偶爾銘王的眼神看向了她們那邊,那些個小姐,都是對著銘王羞澀的一笑,然後落落大方的朝著銘王舉杯。
隻可惜,那銘王似乎是沒有看見一樣,眼神一掃就過去了,手中的杯子一直沒有放下,每當其中的酒水要沒有的時候,銘王身後的太監都很有眼力的上前倒滿。
“少喝點,要喝酒回去再喝,這種地方,做何事啊。”小聲的嗬斥著,太妃看了太監一眼,停住了他要繼續斟酒的手。
“母妃,我不喝酒,還能幹什麼,母妃你今日可以別管我嗎?”張嘴,卻沒有酒倒下來,銘王親自奪過太監手上的酒壺,自斟自飲起來。
“你,你就不能有誌氣點,今個來的小姐們,你好好的看看,找一個自己喜歡的,晚些時候母妃會和那個皇帝說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