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個月後。
小清靈宗周邊一個小集市上。
“我說老板,就你這個法衣還要五百靈石?你怎麼不去搶呢?”
一個清秀可人的小姑娘,正站在一家店鋪麵前討價還價著,臉上硬是擠出了個讓人火大的嘲諷表情。
對麵那個正對著鏡子抹胭脂的男人眼一斜,張開那張不知來回抹了多少遍的,紅豔豔的嘴唇,不陰不陽道:“不送!”
“……”
時眠氣得一梗,靈石交易上,向來隻有她氣別人的份,什麼時候輪到別人來糟她的心了?
這是遇上對手了!
她精神一振,看到獵物似的盯著老板道:“我說老板啊,做生意可沒你這麼做的,咱是真心要與你說道說道啊。”
“你看。”
她拿起那件法衣,抖了抖展開。
“瞧瞧這長得,你要不說是女款,咱都以為是給哪家種靈米的糙漢子穿的呢,就這也能賣出去?老板你就是積貨幾個幾十年,也不定會有人當這個愣頭青呢
!”
“再看這。”
她指了指法衣旁邊那塊板子,上頭歪七扭八地寫著“可防練氣大圓滿修士一擊”。
“現在的法衣,不能輕鬆防築基修士幾擊,那都是不好意思出來混的,就隔壁,那個能防築基初期修士三次全力一擊的法衣,人家才賣八百靈石呢,老板你這法衣比人家能比得上?還要五百靈石?”
“最後再說!”
“一般最普通的法衣,都是有各種法印加身的,可攻可守可清心可解咒可輕身可不沾塵,老板你這法衣作用這麼單一,怎麼可能有人買?”
“唉,老板啊,我今日就當是行行好了,你這法衣不知多少年沒人買的,連個本兒都回不了,我就便宜點,兩百靈石,幫你消貨了!”
時眠一臉慷慨,看向那老板。
老板將胭脂擱在一邊,終於放過了他的烈焰紅唇,又拿起黑沙蛹磨成的眉粉,開始畫眉。
這黑沙蛹磨得眉粉可是貴極了,不止上色好,而且在再激烈的戰鬥中也不會掉色,更重要的是,這是純天然靈氣製品,不含一點礦石粉末,兌點水拿來畫符,那都是極好的,沒點家底的女修,根本隻有眼饞的份兒。
時眠就看那老板毫不心疼地一邊刷,一邊“噗簌簌”地往下落,最後描了一個又黑又粗的漢子眉。
她有些肉疼,又堅定了一定要坑這老板一把的心思,你黑沙蛹眉粉都能這麼用,不知坑了多少靈石的,給便宜三百靈石還不行?
又擱下眉粉,老板好像這才想起來時眠似的,將那糟心的眉毛一挑。
“不送!”
“……”
時眠差點氣歪了鼻子。
就沒見過這麼難纏的!
她有一種棋逢對手的感覺,更加不願認輸了,又開始喋喋不休道:“老板你這就沒什麼意思了,別的不說,就說你這外形,那也是硬傷啊,就算再不注重外貌的女修,頂多也就是買個普通道袍,你這法衣的樣貌,簡直就是自毀形象!何況,不注重外貌的女修能有幾個?咱們女修最……”
時眠敏感地發現,自己在說出“咱們女修”四個字時,那老板眼睛亮了一下,從漫不經心的態度一轉,多少有在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