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眠跟在步夢後頭,一步一步朝著那佇立在峰頂的玉宮走去,陽光撒下來,經過玉宮折射,有些刺目。
她能清楚地聽見自己的心在“砰砰”跳,這不是害怕緊張或是什麼,純粹是在興奮。
和一個不可一世的真君對著幹,本土豆若是成功了,這光輝史上就又添了一筆啊。
她在腦袋裏頭重新溫習了一遍,和九衡真君這種人打交道的方式。
首先,姿態要放低,不能惹他們不爽,不然會被直接幹掉。
然後,要有適當的強勢,必須惹起他們的興趣,讓他們覺得有點意思,放你一馬,不然會被隨手幹掉。
最後,要攻他一個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讓其反應不過來,不然會被暴怒的幹掉。
簡單來說,隨時都有可能被幹掉。
大殿已經近了,時眠從乾坤袋裏掏出一根翅羽捏在手上,正是清酒走時留下的那片翎羽。
“弟子見過真君!”
兩人一同,恭恭敬敬地行了禮,坐在玉座之上的九衡真君,卻遲遲沒有叫她們起來。
“三兒,怎麼沒有融合?”
步夢心微微一顫,長年累月的恐懼瞬間激發了她心裏的心虛,不過好在她本是堅韌之人,強自鎮定了下來。
“回真君,純陰石精已經拿到了,在時眠身上。”
“嗯?”
九衡真君將眼神移到了時眠身上,那壓力頓時讓她背上出了層冷汗。
“回真君……”
九衡真君已經不耐煩聽她說話,手一動就要直接抹殺:“本座讓你陪同協助,你在幹什麼?”
時眠頭上的簪子突然散發出強勢到無法拒絕的殺氣,她一瞬間已經感覺到了死亡的氣息。
“真君等等等等!弟子想給你表演個戲法!!”
她被嚇得腦袋一團亂,自己都不知道知己在說什麼,甚至還慌張地破音了。
若不是場合不對,恐怕得被步夢嘲笑。
她舌頭打著拐說完這話,感覺到那簪子停了下來,才鬆了口氣,顫顫巍巍地伸出了手上那根翎羽。
“真君你看,這是一根翎羽。”
她左手拿著翎羽,右手顫顫巍巍點了一束火,湊近翎羽。
“這是一束火,它們一接近……”
她用火去燒了翎羽,有些難燒,但好歹還是燒完了。
“然後翎羽就被燒沒了哈哈哈!”
“……”
大殿一片寂靜。
九衡真君又動了動手指。
時眠汗毛一豎,連忙高聲阻止道:“等等等等,您就不好奇弟子是在幹什麼嗎?請容許弟子說完這一句話!”
簪子氣息又停了下來。
時眠抹了把汗道:“方才弟子燒的,乃是廉溪真君座下靈獸,青鸞的翎羽!這是真君給弟子的護身符,隻要弟子一燃燒它,廉溪真君就會立即知道,並且趕過來搭救!”
“嗬……”
九衡真君似乎有些怒氣了,他身子一斜,將手搭在座臂上,撐起了腦袋,輕輕一笑,頗為糜豔。
“你以為,本座會害怕廉溪?”
“您自然是不怕的。”時眠出了一口氣。
暫時別殺她就好。
且不說那翎羽完全隻是清酒飛走時落下來的普通羽毛,沒有任何作用,哪怕它真的能喚來廉溪真君,九衡真君還是想殺她就殺她。
難道還要為了一個煉氣弟子翻臉,甚至大打出手不成?
時眠做這個一是提醒一下九衡真君自己不是個孤女,二是適當的給點壓力,引起九衡真君的怒氣隻是第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