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易逝,歆琤在島上又待了一天,終於還是不得不返回倫敦,繼續她未完的學業。
機場vip候機室裏,歆琤不舍地窩在容宥懷裏,小手緊緊揪住他的襯衫下擺,眸底已然升起了一團霧氣。
“容哥哥,我舍不得你。”悶悶不樂的聲音自他胸膛處傳了出來,容宥聽在耳裏,也是異常難受。不過三天,他竟然就對她狠不下心來了。想想要放她一個人獨自再漂泊半年,他的心裏亦是滿腔不舍,好幾次都有股叫她不要再回倫敦的衝動。
然而,他還是理智的。即便心裏有再多的衝動,他還是咬牙忍了下來,在播音員再一次提醒登機的時候,撥開她的手,低頭在她眉心落下一吻,啞聲開口,“登機吧,半年很快就過去了,我有空就去看你,嗯?”
許是知道他不可能妥協,歆琤也沒有再鬧著說不去倫敦,而是朝他豎起了小拇指,“那……咱們來拉勾,不許食言哦!c”
即便拉勾的動作有點幼稚,容宥還是淺笑著,順了她的心意。
“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許變!”
念完之後,兩人不約而同地笑了起來e。
歆琤再一次環住他的腰身,小臉貼在他的胸口,悶聲重複她說了不下百遍的話,“容哥哥,我走了以後你要想我哦!每天要視頻一次,不許跟別的女人相親,不許和工作夥伴以外的女『性』說話,最重要的是,一定要想我,記住了嗎?”
“記住了。”容宥不厭其煩地應了一句,同時叮囑她,“你也一樣,每天三餐按時吃東西,定時做運動,設計稿一定不能忘!”
“遵命!”歆琤調皮地行了個軍禮,“那我登機了啊,我真的走了啊……”
“嗯,去吧。一路平安!不管多晚,到了馬上給我打電話!”
歆琤乖順地點頭,拖著自己的小行李箱往登機口的方向走。
隻見她一步三回頭,速度慢得和蝸牛爬行一樣,甚至更慢。
然而,距離就那麼一小段,即便她的速度再慢,也終於還是走到了登機口。歆琤不舍地朝容宥揮揮手,然後頭也不回地彙入人『潮』之中,就怕慢了一步她就會衝回他懷裏耍賴不走了!
容宥一直保持著她離開時的姿勢不變,直到她乘坐的飛機成功起飛,慢慢淹沒在雲端,他才收回視線,帶著滿心的惆悵離開機場。
……
容安醫院,容宥推開自己辦公室的門,在看到端坐在沙發上的人時,眉頭不由自主地蹙成了一團。
“你怎麼在這?”語氣淡漠地拋出一句問話,他自顧自地拉開辦公椅坐下,絲毫不受影響地開電腦,翻閱桌上的文件。
安誌遠像是被他的語氣刺激到了,“噌”的一下從沙發上站起來,箭步踱到他麵前,兩手叉腰,一副要跟他理論的模樣,“你說你怎麼回事!三天三夜不回醫院,這醫院你不想要了是不是?”
“我有事。”容宥無意解釋太多,冷淡地拋出三個字就算回答了他的問題,至於後麵一個問題,他的回答是這樣的,“醫院是我母親留給我的,要不要的問題不是你說了算!”
“如果你不能對醫院負責,對病人負責,即便醫院是你母親留給你的,我也有權利收回來!”
“嗬……”容宥唇角勾起一抹諷刺的笑意,“親愛的父親,需要我提醒你嗎?這所醫院是我母親出全額開設的,別以為掛了你的姓,你就有任何處置的權利!”
“你、你這個逆子!”安誌遠氣得老臉通紅,甕聲甕氣地低吼道,“別以為有你母親在背後撐腰,你就可以為所欲為!”
對於他這種雷聲大雨點小的說辭,容宥直接選擇了漠視。
過了一會,安誌遠大概是被晾得沉不住氣了,恨恨地走到窗台邊,從兜裏抽出一支雪茄點上,空氣中很快便有淡淡的煙霧繚繞。
容宥不太適應地咳了兩聲,起身打開抽風機的開關,然後重新埋頭整理自己的實驗數據。
安誌遠倚在窗台,白煙嫋嫋在他麵前升騰,模糊了他的臉,讓人看不清他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