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微微泛亮,冬日清晨的寒峭凍醒了屠老板。
他眯起眼眸,發覺自己在沙發上睡著了,身上還是昨天那身衣服,說明一夜沒人踏進這裏一步。
英俊漠然的臉龐有些自嘲,仿佛在失望什麼。
他撥開百葉窗,巧合的是,剛好看到許微微打著哈氣從辦公室裏走出來,窈窕高挑的身形直朝總裁室『逼』來。
屠老板抽回手,百葉窗抖了幾下,見到她一副吃定自己的樣子後,他勾唇一笑。
許微微的穿著打扮跟葉梅很相似,職業裝、高跟鞋,就連她站在那裏先眨眼後說話的神態都像。
葉家的女人,哼、屠老板不屑的揚起倨傲的下巴。
憑著走廊傳來的高跟鞋聲,他神定自如的走回大班椅上,裹著西褲的長腿一疊,不慌不忙的點燃香煙,好整以暇的等著許微微的到來。
良久,高跟鞋的聲音近了,又遠了。
確定不會有人來敲門,屠老板打開總裁室的門,僅看到許微微一個背影。
她伸著懶腰,晃著腦袋,手上甩著一條『毛』巾。
屠老板叼著煙,似乎不相信自己的判斷。
尾隨了幾步,他頓住步子自嘲,什麼時候他跟個『毛』頭小夥子一樣急躁。
“看我怎麼收拾這個暴君!以暴製暴!”
走廊上傳來許微微的回音,似乎還有她揮舞拳頭的聲音。
屠老板輕歎了一聲,渾然天成的威儀和貴族氣從他盈盈的笑意間傾瀉而出。
一天,他刻意沒要咖啡。
隻是煙量比往常要大了很多,想起咖啡心裏便癢的忍不住拿煙去壓。喝水時,他想起櫃子裏還有一隻石塚硝子杯。
他對這種東西一向不屑,卻鬼使神差的帶回國。
確切來說,是因為石塚禮盒上的一句話,一輩子不長,但願有君伴。
快下班的時候,唐博來問許微微要咖啡。
屠老板以為許微微會來向自己彙報文案的進度,或者進來送文件,甚至問一句他喝不喝咖啡,哪知她連總裁室的門都沒進來。
作為一個秘書,這樣合格嗎?
唐博看著許微微,並不覺得她有這個自知之明。
許微微想都沒想就埋怨道,“都要下班了,能不能明天喝。”
“要是一會兒開會,你得準備二十人份的。”唐博嚇唬道。
他已經習慣了這樣的許微微,能耍賴,能賣萌,更能偷懶。也不知道她在忙活什麼,屠老板今天幾次欲言又止,似乎不想打擾她。
沒想到許微微答應的痛快,她笑得賊兮兮的。“好啊,我慢慢準備,算我加班!”
唐博無奈的搖搖頭,伸出一根手指。“煮好一杯咖啡你就能下班了。”
“切!”許微微撅起嘴巴哼道。
說好的咖啡沒能如期送到,屠老板眸光一蹙,想到什麼,徹底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