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後
宋弋抿了一口,就大呼小叫的將秘書喊回來。
“方糖呢?今天的咖啡怎麼酸味這麼重?”
酸澀澀的咖啡正說明品質上乘,隻是宋弋一貫享受不了,偏偏還沒有給他備方糖。
屠軍慢條斯理的端著杯子,見到他這副反應,唇邊淡淡噙著笑,修長的手指一抬,隨時送到唇下醢。
秘書忐忑的拐回來,來了三年,她仍無法像許微微一般跟宋弋親近,甚至連屠軍的臉『色』都看不懂。
“哦噢!”拿到方糖,宋弋終於大口過癮了,感慨了一聲,見屠軍跟品似的,一小口一小口啄。
他調侃道,“哥,你不覺得酸嗎?緹”
問完,他拍著大腿恍然大悟道。“忘了,你嚐不到酸味。你說這是幸呀、還是不幸啊!”
屠軍瞥過來一眼,“你想說什麼?”
宋弋沾沾自喜的笑笑,“我下麵正要告訴你,反正你也沒酸的味覺,吃不了醋。”
曉得宋弋又拿許微微的事情拿捏自己,他並不避諱談到她,能從別人口中得知一點她的消息,讓他覺得她在自己身邊的那一年並不是一場夢,這樣也不錯。
想著,屠軍默默地飲了口咖啡,酸澀湧滿味蕾,很遺憾,那種酸透心底的感覺他始終找不回來。
即使許微微離開他,他找回來的味覺也沒有再失去,仿佛她出現在他身邊區區一年的時間,隻為幫助他康複味覺,唯獨酸味。
“有個大的投資項目,感覺收益不錯,我還拿不準,抽個時間你去看看。”
哪知宋弋跳開了帶有許微微的話題,令屠軍眼眸裏燃起的光亮慢慢隱退。
這幾年,他在別人眼裏過的像個苦行者。
將公司大半的業務丟給宋弋,最多他出麵拍個板,大多時間都留在屠家別墅種花。宋弋還跟一群股東玩笑,建議他投資個苗圃,憑他養花的手藝準能掙大錢。
屠軍淡然的“嗯”了一聲,並未應下來。“你去就行了,回頭給我看方案。”
他的回答叫宋弋不滿道,“你的公司、我的公司?”
看了他一眼,屠軍幹脆帶著一身清冷氣兒站起身。
見人拿著咖啡杯進了一牆之隔的茶水間,宋弋歎了口氣,心說這杯子有這麼寶貴嗎?
屠軍這個習慣成了不成文的秘密,雖然他破天荒的要求招個秘書,更破天荒的將那間誰都不能碰的總裁辦批給秘書用了,唯一不叫人碰的就是這套咖啡杯。
他喝什麼隻用這套杯子,甚至親自洗,親自擦,仔細著呢。
“喂、你不想知道那個項目在哪兒?”宋弋朝屠軍消失的方向吼了一嗓子。
許久都不見人應,他一臉的自找沒趣,又不甘心的扭頭朝茶水間望了一眼。屠軍看著正常,實際他的人、他的心都處於一種遊離狀態,都不如他種花時的模樣認真。
“那個項目在大阪、大阪,你聽見沒?”
宋弋還想再刺激一句,屠軍擦著咖啡杯回來了。
他壞笑地挑了挑眉,調侃道。“哥,這次的項目在大阪,聽說微微也在大阪,你不感興趣?三年了,去一趟說不定什麼問題都解決了。”
聽到許微微的名字,屠軍的臉上漾出溫和的笑紋,就在宋弋以為他心動了,哪知他還是拒絕了。
“日本在下雨。”
宋弋不理解道。“哥,你這是理由嗎?難道你不想許微微,還是不愛許微微?這三年你是怎麼過來的我比誰都清楚,就算是懲罰自己三年也夠了,難不成你要判自己個無期?葉梅對你做了這麼過分的事情你還保釋了她,你還有什麼對不起她許微微的?”
屠軍望著落地窗外的陽光,目光放得很遠,像是在思考著什麼,神情柔和下來,笑中透著一絲顯而易見的苦澀。
“如果你知道你妻子錄下那種視頻是為了報複你媽,你會原諒她嗎?”
宋弋無言以對。他始終不知道許微微跟屠軍為何離婚,因為直到兩人簽了離婚協議書之後,屠軍才打電話告訴他,他們離婚了。
“你不是沒有把視頻寄給葉梅嗎?而且你跟許微微的關係,隻當是房中情趣,看了、也就看了。”宋弋咬著舌頭,想起什麼問道。“視頻是怎麼到葉梅手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