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微微洗澡洗的差不多,新之原來敲門,歡歡喜喜的在門外叫喊。“媽咪,我爸爸說帶大家去吃生魚片,要去那家最好的餐廳。”
她關掉蓮蓬頭,翻了翻白眼,大見今天難得大方。
“媽咪,那個蜀黍在哪裏,我要跟他說,他可以跟我爸爸喝酒,但是不能讓你喝,你喝酒就會『亂』唱歌。”
新之原半天都沒得到許微微的回應,裂開小牙笑了笑,故意說給她道。
果然,許微微包著濕乎乎的頭發跑出來,開門去捂新之原的嘴巴醢。
“新醬,不是說過不能這麼說我,太失禮了。”
“你明明在裏麵不回答我的話,也很失禮。”
許微微在心底喊了聲“媽蛋”,她沒事跟個日本小孩講什麼禮貌,不知道日本人禮數多嘛緹。
“哈哈哈哈,好像歐巴桑啊!”
新之原看到許微微,不用她動手,兩隻小手稀疏的去捂自個兒的嘴巴。
“臭小子,敢笑話我!”
許微微鼓起眼睛,假裝生氣的時候她都用漢語。
“我能聽懂哦!”新之原衝著許微微做了個鬼臉。
他圍著『露』台跑,許微微就跟在後麵追他,一大一小玩的不亦樂乎。
新之原兩歲多的時候,許微微搬來這裏,因為大見對他們父女的照顧,許微微沒事就幫大見帶新之原。
小孩子學話快,跟許微微和許庭茂呆的時間久了,受他們影響,能說簡單的漢語,倒是能聽懂他們的對話。所以,那天在機場,屠軍說帶他找媽媽,他都能聽懂,才跟屠軍走的。
鬧著鬧著,大見從樓下上來,一身正裝,看樣子真是打譜帶他們去吃飯。
許微微跟大見解釋了一下,說那個人是自己在國內的朋友,人已經走了。
大見有些遺憾,表示要許微微代為轉達,隻有對方有空,他隨時都準備好接待。
日本人就是喜歡小題大做,許微微不以為意,說人已經走了,將父子倆都打發走。
突然,她腦袋靈光一現,咬著嘴唇,想到一個主意。
今天屠軍冒出來問她新之原是不是他的孩子,這人那般深的城府,豈會被她今天的兩句話給打發了。
不如她把屠軍約出來,說大見要感謝他那日幫助新之原,然後她“不小心”吐『露』她跟大見、新之原的關係,徹底斷了屠軍的念想。
但是,大見這長相?
許微微發愁的去咬手指。
大見名字不錯,就是跟人長的一點都不匹配。個子矮胖、矮胖的,而且還是宅控,除了工作基本都窩在家裏看漫畫。年紀嘛!許微微自己都說服不了自己,日本人普遍晚婚晚育,大見都快五十歲的人了,新之原就這麼一丁點大。
要說大見對她照顧,不如說大見跟許庭茂一見如故,有時候許微微都搞不懂。初來日本不久,許庭茂一句日語不會,大見一句漢語不會,兩個老男人一瓶清酒,就能湊頭坐一晚上。真不知道雞同鴨講,能得到什麼共鳴。
反正她篤定了,設個局,最好讓屠軍意外看見她跟新之原、大見像一家三口一般親熱,人容易被先入為主的思想左右,就算屠軍再聰明,也會被騙。
如此以來,她就得逞了。
腦中浮現出屠軍落寞的模樣,倏然間,許微微情緒低落下來。
這樣,她跟屠軍就徹底毫無牽絆。
許微微下意識去拽脖子上的項鏈,舍不得的去『摸』那枚當做吊墜的戒指。
……
“屠總,您再堅持堅持。”
唐博一臉焦慮,他催促翻譯,馬上趕去最近的醫院。
屠軍身上的襯衫都汗濕了,卻一聲不吭。
到了醫院,唐博和翻譯兩個人攙著屠軍下車。
日本醫生曉得對方是中國人,十分謹慎。
問的問題一多,屠軍惱了,站起來就要走人。
“你去給我買盒止痛『藥』。”
右上腹這種持續『性』的鈍痛也不是一次兩次了,每每發作,吃兩片『藥』就能扛過去。隻是在這裏,買『藥』不方便。
唐博扶了扶眼鏡,慎重的要翻譯問醫生,是不是能先開止痛『藥』讓屠軍止痛。他屠總素來耐心不多,尤其是看病這方麵。
當年有人推薦他來日本治療味覺,相關權威教授提前半年騰出時間,他硬是不來。要是積極點,也不至於到了味覺盡失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