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晟雪篇】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6+7(2 / 3)

北宮千縈這下氣的小臉瞬白瞬紅,緊抿著嘴,憋了許久,終於憋出一句。“你趕我走,娘會殺了你的!”

“你不會認為今日之事你娘不知道吧?”

北宮千縈一愣,想到莫名詭異的北殿,頓時有種掉進魔窟的感覺!

北宮晟笑夠,轉身走到一側,將做好的飯菜都盛出來半份端走,北宮千縈見他真的沒有管自己的意思,微紅了眼眶,怒吼道:“北宮晟!你再逼我,我就離家出走!讓你再也找不到我!”

“走唄,走了我正好跟跟你娘再生幾個!”

“你!”北宮千縈抓起手裏的碗怒摔到地上,嘩啦,砸碎!

北宮晟回頭掃了眼,淡然一笑。“一共給你就備了兩個碗,摔碎你這個月就別吃飯了!”

“這個月?什麼意思?”北宮千縈感覺好像又一個更大的陰謀在等著他!

“哦,忘了告訴你了!這個月所有人都住皇宮去了,朝和宮就我們兩個人!你娘不會回來哦~!”北宮晟這才恍然大悟般抿嘴一笑,露出兩璿炫目的梨渦。

極其陽光的笑容,落在北宮千縈眼裏就隻剩下惡魔的感覺!

而下一瞬,北宮千縈才真的想吐血。

他的爹居然對他笑嘻嘻擠了下眼睛,無比歡樂的吹了聲口哨,示威般,揚長而去……

【晟雪篇】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7

直到兩刻鍾後,北宮千縈才將幾乎灑完的飯菜端上桌,北宮晟已經吃完,泡了一杯茶,悠然的拿著一本厚厚的書,坐在桌邊看。

見他來,眼皮抬頭未抬一下。

千縈雙眸噴火,冷哼一聲憤憤將碗往桌子上一蹲。“娘是去上朝了嗎?”

“是!”

“你為什麼不去!”

北宮晟頓手,抬眸好笑的看他一眼。“我為什麼要去?”

“你不是皇帝嗎!你不是說自己的事自己做嗎!幹嘛這麼累著娘!”北宮千縈憤然。

北宮晟黑瞳幽魅的轉了轉,淺笑出弧度。“怎麼?想把我支開,然後你娘在家繼續寵慣著你?”

被揭穿的北宮千縈臉瞬白瞬紅,不等反駁,就看到他爹臉瞬間冰冷板起。“做夢!”

“呃……”他一口口水啞在喉間,差點憋死。

北宮晟繼續埋頭繼續看書。

北宮千縈卻被鬱悶死,他爹說話為什麼是這個調調?完全猜不透的節奏啊!不過回神後,他打算據理力爭。

“北宮晟!你是男人!上朝這種事情,你怎麼好意思麻煩女人?”

“男人怎麼了?誰規定男人就必須出去工作?我覺得在家睡覺做飯帶孩子挺好的!”北宮悠然自若,信手抬起茶盞小啄一口,冷淡著臉,姿態慵懶優雅。

“你!都說大丈夫要頂天立地!你怎麼能有這種想法?”北宮千縈簡直要為他這爹羞愧死了!

“頂天立地?”北宮晟眨巴了下眼,抬眸瞟了瞟門外的天空。“天又沒塌!我要為什麼要頂天?立地,我腳不就站在地上嗎?”

“……”

“再說了,就算天塌下來,你娘個兒挺高的,撐得住,我蹲下來跟你一樣抱大腿就行了!”

“……”

如果先前北宮千縈還想挽救以下他爹僅存的良知,現在就隻剩下顫抖的唇。“你要不要臉?”

“不要。”北宮晟回答的極其快,幾乎是脫口而出,放下茶盞,翻了一頁書,沒有一絲臉紅與心跳。

砰!北宮千縈聽到了自己心碎的聲音……

不但碎成渣渣,還被風狠狠碾過,渣滓不剩……

他他他!他必須換爹!

他再也受不了跟這個老變.態一起了!他就不信,以他天生神力的武功,還不能去皇宮找娘!

剛邁出腿,北宮晟幽幽的聲音就飄來。

“不想要皇位了就出去……”

北宮千縈頓住腳步,詫異回頭看著他,良久,嘴越癟越氣,終於怒吼出聲:“你三年什麼都沒做!憑什麼決定皇位的去留!”

“行啊,你爺爺在皇陵金棺內,你去求他改昭也行!反正吧……我無所謂,在家睡睡覺做做飯挺好的,隻是將來皇位沒人繼承,你娘累點罷了!”

“北宮晟!”北宮千縈憋紅了小臉,抬手間一道金白耀光砍出,就在貼著他身子滑下的時候……

北宮千縈沒看到他怎麼動的,隻身子輕輕一晃,椅子跟隨著在地上一滑,就恰好躲過了鋒刃。

白光最終砍到了桌子上,哢!木紋碎裂,桌子從中間滑成了兩半,桌上的東西紛紛掉落,北宮晟隻在茶盞落地前,信手輕輕一抄接住,然後優雅的將書平放在腿膝上,掂著茶蓋緩緩輕捋著茶葉,嗅著鐵觀音獨有的清香,吹了吹熱氣,淺酌。

北宮千縈吃驚的看著眼前的一幕,他其實是不想謀殺親爹的,可太氣了,就不受控製砍了出來。

那一瞬間,他是驚恐的,生怕看到血光四濺,畢竟這氣流完全不受他的控製,隻要迸發就必須釋放才行……

地上碎裂的聲音此起彼伏,青瓷碗碟破碎一地,連同他最後僅存的飯菜徹底報銷……

心鼓陣陣,他看著自己的小手,有些惶恐的看向爹。

北宮晟喝完一口茶,這才淡靜的看著地上的一片狼藉,又緩緩抬眸看向他,唇角抿出笑意。“跟你娘一個脾氣……”

嘖嘖,一個謀殺親夫,一個謀殺親爹,真是親母子呢!

北宮千縈微微喘息了口氣,狐疑的看著他,聽這話的意思,娘也提刀相向?

看起來,他的確討厭!要不娘那麼溫柔的女人怎麼會想要殺爹?

憋紅了小臉。“你不是沒武功嗎!”

他依稀聽江風叔叔說過,他爹的武功盡失了!既然失去了,他是怎麼躲過去的?

北宮晟好笑的偏頭,他隻是氣流沒了,無法禦氣,退回普通習武人罷了,不代表他反應力跟武功都沒了好嗎?再不濟,拿尋常兵器,北宮劍術也是能耍的出來的好嗎?不過麵對兒子的茫然,他不打算解釋,隻慵懶的靠進梨木太師椅中,幸災樂禍道:“你還是想想怎麼跟你娘解釋吧!這屋子……所有家具可都是你娘閨房搬過來的,尤其……”

挑眉示意了下碎成一地的碗碟。

“這可是盛北保隋帝時候的官窯三彩青瓷,花子你娘特別喜歡,當年你舅舅給你娘備的嫁妝裏,你娘最喜歡的東西……”

“啊……”

北宮千縈吃驚的看著地上的殘渣,感覺全身上下都透著寒涼,跟門外的飛雪一樣凍徹心扉……

他娘最喜歡的東西……他娘的嫁妝……他娘的家具……

想到娘難過的臉,他緊咬著下唇,他小手越握越緊。

“都是你害我的!你害我的!”

說罷,抬手金光亂射,今天,他非要讓他爹吃點苦頭才行!

可不管他手裏氣流如何砍出去,都連他爹的一片衣袂都夠不到,他輕盈的騰空而翻,側身而轉,瀟灑又從容,甚至手中茶盞都穩穩端著,連一滴水都沒有灑下……

隻是,伴隨著北宮千縈毫無章法,又越來越暴躁的亂砍,閣內的花瓶碎了,椅子裂了,燈盞斷了,簾帷爛了……

等北宮千縈開始正視屋子越來越狼藉的場麵,開始停手的時候,已經無法挽回。

北宮晟灑脫的一個轉身,輕坐在唯一一張幸免於難的羅漢榻中,雙腿交疊而放,輕捋了捋衣擺,將茶盞穩穩放在手邊香案上,從懷中掏出先前看了一半的書,繼續慢慢翻閱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