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還有什麼事是你銀衣公子辦不到的?”
“哈,那些厚臉皮的俗人我要是出麵讓他們賣個麵子給我,他們日後免不了要向我索回這份人情,所以我思前想後,還是覺得找自家人比較方便,俗話說,枕邊風雖小,掀起入骨浪啊!”一邊說,一邊曖昧地把頭枕到了千秋肩上。
千秋肩膀一矮,斜睨著他,這種油腔滑調的男人她居然能結交,真是奇了。
“你我幾時成了自家人?”
銀衣訝然,“咦?難道我不是你的情郎嗎?”
他煞有介事的模樣讓千秋頓時無語,懶得和他鬥嘴,“你要我做什麼?”
“主人遮了臉使美男計都能成功,這就是人格魅力啊!”
囧!這對奇葩的主仆!
銀衣手中的銀頁扇骨有節奏地敲打著船沿,緩緩道:“馬上就是煉器大會了,到時候若是遇到一雌一雄兩條黑白巨蟒,還請你保它們周全,也算還我救你之恩。”
第一次見人主動開口索要回報的。
“巨蟒?”
銀衣神秘一笑,“沒錯,巨蟒!”
千秋最討厭這種一無所知的懵懂感覺,當即惡劣一笑,“我啊,對凶猛有殺傷性的東西一向不會手下留情的。”
銀衣一愣,千秋本以為他要反駁,沒想到他竟是點了點頭,“也對,巨蟒嘛,何況是成了精的千年巨蟒,天幻高手都未必是對手。”
千秋臉色陰沉,巨蟒就算了,還是千年巨蟒,成了精的那種?那還需要她來救?
她都還沒發飆,那邊放翁已經不高興了,丟下竹竿大喊道:“主人!你是生怕別人不知道小黑小白擁有提升修為的千年蛇膽嗎?”
銀衣皺眉揉著快要被老人家震聾的耳朵,一旁千秋眼睛晶亮,“千年蛇膽?”
放翁和銀衣陡然打了個哆嗦,齊聲道:“你聽錯了!”
可是,看著千秋大有立馬跑去找到巨蟒取膽來吃的衝動,放翁哆嗦著看向銀衣求助,銀衣哭笑不得,像摸小狗似的摸著千秋的腦袋,“乖,蛇膽吃起來很苦,何況小黑小白凝聚千年的劇毒蛇膽你要是吃了會變成醜八怪的。”
千秋一把打開了他的手,放翁見自家主人的美男計不管用了,厚著老臉雙眼淚汪汪道:“主人常年在外鬼混不記得回家,我老人家活了這麼一大把歲數,守著那麼大的萬梅山莊就隻有小黑小白陪著我,要是它們都死了,我老人家也不想活了。”
孤獨啊……孤獨……是很難熬的……
見千秋有所鬆動,銀衣忙道:“放心吧,小黑小白認得家裏無憂天雪的味道,煉器大會那天,我自會幫你。”
千秋扯了扯嘴角,吞蛇膽,她沒興趣。
但銀衣也提醒了她,煉器大會在即,也就是說禦龍府那邊三月之期將滿,該快些趕回去了。
湖光,山色,扁舟一葉,不曾變過,隻是那輕舟上的人影少了一抹。
“走得可真急,難道我沒有禦龍府裏那幾個俊美倜儻嗎?”一口無憂天雪灌入喉,一陣嗆咳,杯中清澈的酒水頓時被鮮紅暈染,麵具下如玉的臉龐越發蒼白。
放翁甩了甩胡子,翻著白眼很不客氣地吐槽,“主人,人都走了你發牢騷給誰聽?你既然要做人家在外麵偶爾用來消遣的情郎,就該學會抓住機會,你要是告訴她你為了救她險些掉了半條命,興許她心腸一軟,心疼你的小身板兒,就賞你一夜纏綿了,主人,那可是初~夜啊,你要是搶不到,我都鄙視你!”
銀衣正要調息,聽見這話眼睛猛地睜開,“你是說日日男寵相伴的她仍是青杏一枚?
放翁身份特殊,他的感知應該是不會錯的。
得到放翁肯定的答案,他雖顯得很是高興,卻也不見急色,緩緩道:“我與她之間不過是彼此欣賞、彼此了解的浮萍情誼,談不上男女之情,想來她也一樣不把我當男人看,這種關係看似淺薄,卻又多了一層戀人都無法比擬的親密,這不是很好嗎?
“至於同床交頸這種事情,戀人做起來尚且需要拿捏時機,何況是我們這種關係,隨緣吧,你不是總說女子總是執著地把第一次看成難以磨滅的牽絆嗎,也許有一天,她會忽然覺得把這份牽絆丟給如我這樣無所羈絆的陌路人要比丟給讓她牽腸掛肚的男人要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