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千秋的注意力看似一心放在那些護衛身上時,花傾城目光一冷,手指在袖子裏舞動,翠綠的花枝蜿蜒而出,劈裂地板直接襲向千秋的後背。
可她根本不知道這點小動作根本沒有瞞過千秋的耳目,更別說是一直留意著千秋安全的南風離和北司青君。
就在花蔓即將碰到千秋時,一道銀白的影子如閃電般撲過,令人驚豔的神獸睚眥妒紅了花傾城的眼睛。
這個女人……這個看上去一無是處的女人竟然……
小幻咬著花蔓一扯,花傾城便被拋到了空中,狠狠摔落,龐大的睚眥飛撲而來,清透的紫仁晶瞳含著逼人的怒煞之氣俯視著她,讓她毫無懷疑這東西下一刻就要一口吞了她,而事實上,小幻也確實是想這麼做的。
“小幻,回來!”
小幻這才不情不願地回到千秋身邊,而圍在千秋周圍的護衛們滿臉畏懼地看著那隻巨大的神獸,卻是再也沒人敢上前一步。
“咯!”
忽然,那威武的神獸眯著眼睛,懶洋洋地打了個飽嗝,立刻就有什麼東西從它嘴裏掉了出來,人們猶疑地看去,發現地上……是一枚金幣……
印著天姿城標誌的金幣!
神獸……原來吃金子嗎?
就在人們還懵懵懂懂的時候,花傾城心裏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十分的強烈。
“你到底讓這畜生做了什麼?”
畜生?
千秋目光冷冽地射向花傾城,反掌之間,一股巨大的銳力打在她膝蓋上,逼得她跪到了地上。
“花傾城,因為某些原因,我不想殺你,所以,不要觸犯我的底線!”
千秋寵溺地摸著小幻的大腦袋,看得南風離和北司青君恨不得變成那隻睚眥,她對花傾城道:“我這個人並沒有太大的容人之量,就像我身邊這隻‘畜生’一樣,我們主仆都喜歡睚眥必報,我們原本井水不犯河水,但你既然處心積慮把我們請來了,我們如果不做點什麼就太對不起你這番好客之情了。”
她笑盈盈地隔空將花傾城慢慢扶起,“花城主,多謝款待,至於這兩個男人,你若是有那個魅力能把他們留在這裏,我倒是不介意。”
說完,帶著小幻轉身就走,南風離和北司青君沉著臉二話不說就跟了上去。
華美精致的庭院變得滿目狼藉,花傾城氣得渾身發抖,目光再次落到地上那枚金幣上,她頓覺心驚肉跳,急忙轉身獨自一人通過暗道進了城主府的秘密地宮。
地宮石門打開的那一瞬間,花傾城整個人癱軟坐到了地上。
珍寶無數的地宮……
空了!
全都空了!
地宮昏暗的光籠罩著她落魄的身影。
“我絕不會就此善罷甘休!絕對……不會!”
“不介意?難道……難道你真的一點都不介意嗎?”
“小雪……”
“千秋……”
“小雪……”
千秋……小雪……千秋……小雪……
打從出了天姿城,千秋耳邊就再也沒有清靜過!
而她的態度若即若離,時常皺著眉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裏,更是讓兩個男人忐忑不安。
即使是一路拖延,可終究……眼看著就要到碧波江了。
到了碧波江,恐怕就再也沒有這麼逍遙的日子了,哪怕就隻是像現在這樣,什麼也不做,就跟在她身後看著她。
這日,千秋選擇了一間十分偏僻的小店,要了些簡單的茶點,隻是捧著茶碗發愣,一言不發。
她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北司青君皺了皺眉,手指搭上了千秋的手腕,這一診脈,他眼底的擔憂更甚。
她的身體……還是如初見時那麼奇怪,明明表麵上沉穩有力,恢複能力比常人強上不知多少倍,完全是無病無災的征兆,可是……
就是讓人覺得不安,物極必反的道理……
手腕上清涼的觸感讓千秋拉回了千秋遊蕩的思緒,她愣愣地看著麵前關切地看著自己的兩個男人,心裏湧上一股苦澀。
“我……沒事……”
她沙啞帶哽咽的聲音讓南風離心裏揪扯得難受,一把抓住了她的手,“你為什麼總是把所有的擔子都扛在自己身上?就你這單薄的身子你以為你能扛得了多少?你心裏到底壓著什麼事?自己扛不住就說出來,你想做而不能做的,我可以替你去做,你想要而得不到的,我也能幫你去拿,我隻懇求你不要再這麼逼迫自己,你可知道從以前開始,每次看到你把自己逼在一個誰也碰不到的角落裏,我心裏有多不好受?”